王興打開匣子,見上面是一份奏折,奏折下面卻是一大疊銀票。
他不忙看奏折,先數了數銀票,共是十萬兩。
“周大人,真是太感謝你了,大軍獲勝后,我這不正愁著沒銀子發賞銀呢,你一來犒軍,就帶來十萬兩銀子,真是雪中送炭啊。”王興把奏折拿出來,把匣子合上,遞給李忠:“得了,李公分,這回你不用為賞銀的事發愁了。”
一聽這話,周永春臉就黑了:我那是給你的好不好?哪里是犒軍的?你怎么不先看奏折啊?你生生地把奏折和銀票分開,合著甭管你答不答應,我這十萬兩銀票是要不回來了?
王興見周永春沉著臉不說話,笑呵呵地打開奏折看了起來。
這份奏折是以楊鎬和王興兩人的語氣寫的,里面說了中路軍和北路軍的慘敗,也說了南路軍的大勝。不過,他把另三路軍說成是誘餌,南路軍才是他指揮的重點決勝之處。
王興看了看具名處,楊鎬已經簽上了名,日期也空著,看來是想讓王興簽上名,再添上日期就成了。
那十萬兩銀票就是簽名費。
十萬兩約合后世人民幣多少錢來著?兩千萬?真夠大方的啊,趕上后世足球大明星的價碼了。
可惜了,楊鎬、周永春你倆在我這里可是白費心機了,不,白費錢財了。
王興看完奏折,笑了笑說道:“周大人,楊大人的意思我很理解。不就是分戰功嘛,這有什么啊?怎么也是同僚一場吧,再說,我還年輕,要這么多功勞有什么用呢?是吧?”
周永春聽了前半句還在生氣,這樣的事怎么能宣之于口呢,心照不宣得了,待聽了后半句,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看來,王興還是很知趣的,這一趟不白來。
“王大人心闊如海,前程必定遠大無量,下官真是佩服之至啊。”周永春眉開眼笑,雙手一拱,恭維了王興幾句。
“唉,可惜,此戰的前前后后我已經寫好折子送去京城了,初五就送出去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京城了吧。”王興嘆了口氣說道。
什么?奏折早送走了?你怎么不早說?說話能不能別這么大喘氣?
周永春一聽就急了,這特么不是耍人嗎?先把銀票以犒軍的名義收起來了,剛才又說得那么好聽,現在又忽然說奏折送走了,還有沒有作人的底線了?
轉念一想,不能撕破臉,還有轉圜余地。
“王大人,你的奏折既然送走了,那也無妨,只要你在這份奏折上簽上字,事情就能翻轉過來。”周永春沉吟著說道。
翻轉過來?你的意思是利用齊黨在朝廷中的勢力,為楊鎬張目么?然后把我說成一個想獨吞戰功的小人?是這意思嗎?不用細想,王興一瞬間就猜到了周永春的打算。
“呵呵,周大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某人既然把實情都報上去了,哪能做反復無常的小人?那不是自打嘴巴,貽笑大方?”王興笑呵呵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