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上中下三策,請皇上定奪。”崔呈秀道。
“愛卿奏來。”朱由校道。
“皇上,上策是請王太保回朝,重整朝綱。皇上,滿清也好,亂賊也罷,唯怕一人,那便是王太保。而且王太保不但治軍有方,治政能力恐怕也不是某些人所能比擬的,看看川陜之地如今的盛況就知道了。”崔呈秀道。
“不可,皇上,王興絕不可入朝佐政。他在川陜之地所行之策,都是祖制所不允許的,如果令他那套新政施行,必然會受到士紳的強烈反對,此乃動搖國本之舉。”顧秉謙連忙反對。
魏廣微也表示了相同意見。
朱由校也知道那樣不行,不說別的,要讓王興入朝佐政,那首先得砍了魏忠賢的腦袋,罷了顧秉謙、魏廣微等人的官,現在魏忠賢的勢力很大,如果滅了閹黨,朝堂就會為之一空。況且,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是中國一千多年以來,形成的政治格局,要是行使王興那一套,立即就會得到士紳的反對。
現在,還離不了他們啊。
“崔愛卿,中策呢”朱由校接著問道。
“中策便是勒令王公大臣捐資助餉。”崔呈秀道。
顧秉謙一聽,心道“以為有什么高明之策呢,原來是殺富濟貧啊,這不是跟王興的施政思路一脈相承嗎”
“皇上,不可,這跟第一條請王興入朝本質上是一樣的。”顧秉謙道。
“那下策呢”
“下策就是剛才顧大人所說,給江南加稅,寅吃卯糧,這樣做是飲鴆止渴,往深里想,后果不可預料啊。”
崔呈秀說完,朝堂上眾人都無語了。
江南是財賦重地,現在已經是不堪重負了,再加,弄不好就會發生民亂,即使不發生民亂,確實是飲鴆止渴,往后的年份,朝廷的日子更不會好過。
“皇上,可不可以給王太保下道圣旨,令他出兵剿匪”張惟賢問道。
“張公爺,皇上已經下過旨意了,王愛卿回奏,說陜西剛剛恢復民生,不能加稅,這些年從沒有跟朝廷伸手要過一分錢一粒糧,就已經算是做了貢獻了。而且,陜西新軍只有一萬,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出兵剿匪”顧秉謙代為答道。
“哼,皇上,奴婢以為,王興這是要脅朝廷,絕不能如他所愿。”魏忠賢順勢給王興上了眼藥。
“那以魏公公之見,當如何”張惟賢問了一句。
“張公爺,咱家以為,當免去王興川陜總督之職,將其京中心腹一一免職,另派能員代之。以陜西現有財力和兵力,只要新軍一出潼關,闖賊和獻賊必然受首。解決了內亂之后,再派新軍與滿清戰于關外,定能完勝。”魏忠賢答道。
“皇上,不可,王太保有功無過,如何能撤職此舉不足以服眾啊。”朱純臣道。
“朱公爺,莫非因令子和張公爺令孫之故否”魏廣微在一旁陰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