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凝起眉頭來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說嗎?”,
唐倫面帶不忍,道:“是美玲姐”,
“王美玲......“,
倒不算是意外,許哲道:“以你這個職位而言,知道刷單和飛單也就差不多了”,
“許哥......”,
許哲擺了擺手道:“我不是孫一鳴,飛單,刷單這些影響到的是他的利益,不是我的,我一個講師只要做好我的工作,拿到我的那份工資就是了,用不著談其他的,而且這些事你早晚也會知道的,刷單這種事很多人都在做,王美玲就是其中一個,我知道,對客戶而言或許是很大的虧損,但對他們來說這只是很平常的事,敲下鍵盤,點下鼠標就有幾千塊錢入賬,誰都愿意做的,你只是運氣太好了,也太差了”,
在期貨這一行五十萬的資金不算多,也不算少,許多員工工作一年也只能累計入金個二三十萬,從這一點上來看唐倫運氣不錯;可他刷單的手法太過粗暴,讓人一眼就能看出痕跡來,遠沒有王美玲他們那樣的隱秘,偏偏劉玉琴的承受能力又不像其他投資客那樣,事情一鬧就不可收拾了,這就是他運氣差的地方。
“那許哥,還是你幫我去和秦小姐談談吧”,
“談什么?哪里還有可以談的余地?”,許哲心中又升起一股厭惡,這個人平時表面功夫一套一套的,惹出了事自己就處理不了,千方百計的拉別人去幫他頂,這恰是許哲最不喜歡他的地方。
“向她認個錯吧,她愛罵就罵,要發脾氣就發脾氣,賠償的事我給你不了你什么意見,你得和孫總商量”,
“她不是要罵我,要發脾氣,她是想要打官司,把我告上法庭”,
這是唐倫最害怕的事,這個時代沒有什么比犯罪坐牢更丟臉的事了,不僅自己臉上無光,父母以后見了人也抬不起頭來。
許哲搖頭道:“官司是打不起來的,投進公司的五十萬幾乎是劉玉琴的所有積蓄,再要用錢她拿不出多少來了,這里打一場官司費用最少也要幾萬塊,或許有律師敢打包票能幫她打贏官司,但絕沒有哪個律師敢向她保證能把虧損的錢給要回來”,
他記憶力向來很好,當初和唐倫對接時唐倫簡單的向他說明了劉玉琴的家庭情況,直到現在他還能記得。
唐倫倒是有些聽不明白了,撓頭道:“打贏官司和把錢要回來不是一回事嗎?”,
許哲搖頭道:“兩碼事,打贏官司只是讓律師可以名正言順的多收點錢,并獲得點名氣而已,想要把虧損的錢討回來是做不到的,換做是你,已經虧了四十八萬,再花幾萬塊請個律師打一場官司,就算官司打贏了也只能出一口氣,卻討不回錢來,你會干嗎?”,
唐倫點頭道:“許哥,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許哲道:“去好好跟人家道歉,不要想什么彌補了,你也彌補不了”,
說來說去也只是道個歉,而損失的那四十八萬只有幾萬塊到了唐倫手里,其他的都流向了上面,上面的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自始至終劉玉琴和秦玉都是受害者,而那些損害了她們利益的人對此既不會覺得愧疚也不會有絲毫同情之心。
唐倫點了點頭,出了許哲的辦公室又往會客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