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還齊天大圣?”
于是覺得被小視了的大老爺們憤憤的扛著眉心那幾乎能叫常人昏聵過去的劇痛去瞪那個不叫人省心的女人,兩人雙目在空中對接的瞬間,南綺容又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當日溫柔嫻靜的模樣,眉眼笑顏淺淺,如妻子對遠行的漲幅低聲叮囑:
“早去,早回。”
法海一句話也沒說,好像被火燒身一般的退出了小院,他怕自己在這樣的南綺容面前待得久了會痛暈過去,可是他的這番姿態落在旁人的眼中卻好像是怕老婆的耙耳朵,引得那兩名接他來此的女捕快掩嘴輕笑不已。
“看來南大人是真的喜歡這個大和尚,才見了一面沒說幾句話而已,臉上的笑容就掉不下去了。”
“你不懂。”
在房中做了好幾日都沒有走出房門的南綺容忽然接口打斷了兩名女捕快的笑談,不顧這兩名屬下不安行禮神色態度,她旁若無人的打開了房門站在院中,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臉上笑容燦爛依舊,卻是沒有半點責怪的一絲,倒叫那兩名下屬松了口氣。
甚至兩女看在南綺容心情不錯,還大著膽子稍稍八卦了一下:“屬下駑鈍自是不懂的,不知南大人可否稍稍解惑?”
南綺容白了兩女一樣,雙手背了過去一句話也沒說,臉上竟是隱約帶著點羞意。
齊天大圣戴上了金箍后對清規戒律不敢逾越半分,可是法海卻敢來看自己,嗯,下次見面就態度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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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回到寺中,將渡真和尚從佛塔里請出,又當著全寺弟子的面將一根普通的教鞭交到渡真的手中,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寺中權利的儀式交接。
本來法海不想搞這么復雜的,都是因為寺中全都是和能忍差不多年級的小屁孩,哪里需要這么復雜的儀式?是渡真極力堅持,說是要從小豎立起弟子們的世界觀,再麻煩的事情也得按著規矩做。
不過叫人覺得有些過分的是,渡真大師在說完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后便打了一個酒嗝。
能忍悄悄的湊到法海身邊咬耳朵:“師傅,我剛才看到師祖在往屋子里搬了好幾壇的酒水.....”
法海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想多做理會,而后便直接在講臺上給弟子們簡單的說了會兒大乘佛法的講解,這些東西都是他與渡真提前安排好的流程,身為主持方丈,平日就是在忙也得抽空教導弟子,一來豎立權威威信,二來全寺上下論大乘佛法,法海確實是唯一一個修行大成的人。
黃昏日暮時分,法海方才**完畢,臺下大多弟子們都多少的體會到了佛法的妙處,一個個都在虔誠無比的合十稱謝,可是法海卻從這群小光頭中見到那最后面一個微胖的弟子,居然在支著下巴打瞌睡,他有心想要懲戒那個瞌睡的弟子一番,可是細看之下卻發現那弟子正是能持,于是在心中搖了搖頭,不再多事。
金山寺雖然在幽州聲威日隆,正值如日中天之際,可華夏子民歷來將傳宗接代當做頭等大事,故而尋常人家就是再窮再難,但凡有一口飯吃都不會將孩子送到廟里來當和尚,如今這各地尋來的弟子九成九的都是無主的孤兒,天賦如能持者還有許多,法海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強搶別人家的孩子吧?
對于這種情況,法海也想過對外招收所謂的俗家弟子,不過時機還不太成熟,瑣事太多,法海想著好歹將手底下的能忍培養出來再說。
法海忽然對著臺下正在悶頭收拾東西的能忍道了句:“你收拾下,隨我入京。”
后者先是愣了愣,而后驚喜的連連點頭。
能忍的可也修行早就將寺中的眾多師兄弟拋在了身后,留在這里的話,老和尚渡真也只能單獨對其施教,還不如由法海帶上路親自教導。
師徒兩人輕裝簡行,趕在城門封閉前出了幽州,路上能忍問自家師傅:
“師傅,你是不是不舍得離開幽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