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還有后手!
法海不動聲色的抽落衣袍長袖,將一直左手蓋于長袖之下,五指迅速的掐動印訣,用自己驚人的氣機修為,遙遙隔空侵入到身前不遠處的帝王靈柩中,打算裝神弄鬼的充當一回神棍,而后自己便可以趁眾人驚疑之際上前降妖伏魔的表演一番,待他自導自演的這一場高僧伏妖的戲碼演完之后,攝于他的威勢自然也就沒有人再去追究他跪不跪的問題了。
在帝王的靈柩中動手腳,放在神州世界的任何一個人身上怕是都會有不小的心理負擔,可是法海沒有,他是一個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年代過來的,對于帝王天生就沒有什么敬畏之心。
不過隔空渡氣是一個相當麻煩的過程,就算以法海的修為做起這種事情來也相當的不容易,萬事俱備之后,法海回頭給了自家小徒弟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就在這一場鬧劇就要上演之際,大殿外終于姍姍來遲了一道聲音洪亮的‘住手’,法海也由此終于見到了那位張沐背后的貴人,長的是個什么模樣。
貴人年紀約莫只有二十來歲,與法海的年紀相若,簡明醒目,舉止從容,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雍容。
此人剛一現身,大殿中所有人都齊齊的下跪請安,口中紛紛恭稱太子殿下!
太子?
法海微微思忖著,表面上跟隨眾人對著那太子殿下合十一禮,依然沒有絲毫要下跪請安的意思,據他所知,先帝是在駕崩前一天方才確立了太子之位,而當時七皇子仗著手中有魏峰這么一號人物,直把宮城禁地視為兒戲,潛入宮中待到先帝駕崩后方才帶著圣旨現身,雖然白紙黑字的寫的很清楚,大位由七皇子繼承,可是所有人都不服,基范明爭暗斗之后雙方也都各退一步,七皇子再為先帝治喪期間不得登基,可改東宮制領監國太子之事。
所以原本那位貴人,就是京都城中獨抗諸多皇子卻依舊穩坐上風的七皇子?
法海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在京都城中有權利調動使喚欽天監的人物也沒有幾個,七皇子手中有神鬼莫測的魏峰出手相助,壓服這些由奇人異事組成的欽天監也不在話下,真正叫法海動容的,是那個一直無聲無息跟在七皇子李秋恒身后的男子。
魏峰。
經年一別,這個年歲本該只是一個青春少年的孩子,卻不知練了什么功法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高大異常,渾身上下都黑黢黢的,很像那種常年在田間勞作的滄桑感,要不是彼此認識,就算有人跟法海說他今年四十歲了,法海也會相信。
李秋恒笑顏溫潤的走上前來,與法海好似相識很久一般的相視而笑:“父皇在生前與法海大師就是十分要好的知交了,如今父皇故去,大師不遠千里前來祭拜已經是極深的情誼了,本宮又怎能以那些五尾的規矩來約束大師?”
李秋恒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就把法海剛剛挑起的事端給平復了下來,他沖著殿中的侍衛揮了揮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法海也不說話,好像對法海的行為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太子殿下如此寬仁,實乃社稷之福!”
法海與這位太子殿下廢話了半天,溜著彎兒似的看起來好像聊的親熱熱鬧,可實際上卻是始終沒個正題。法海幾次想把話題重新拉回到授封的事情上,可每回都被李秋恒笑瞇瞇的一筆帶過。
什么意思,這活不想給官兒做了嗎?
法海有些想不通了,他哪里知道李秋恒外表問問大氣,可內力卻異常的高傲,本來順著他的心意,冷落打壓法海幾下也就收于麾下效命了,偏偏法海來了這么一出,這才叫這位太子殿下心頭不爽的想要較個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