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干的可是從龍之事。
清和道人面色微僵,不過到底是個年老成精的,哈哈一笑的道了句老道孟浪,大師勿怪。這事兒自然也就意味著揭過去了。
中國人有一個既是優點,同樣也是缺點的地方,那就是時常想著自己,當初在幽州與法海有舊的魏峰尚且因為地位之爭對他如此冷淡刻薄,別說只是萍水相逢,又是教派競爭對手的清和道人了。
話說到這里,再聊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清和道人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心中去意已生,但是對于高僧法海,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歉意的,于是便道:
“老道需要及時趕回京都,臨別之際大師但有所請,老道當全力以赴。”
法海雙手抄于袖中,神情懶散的就如一名田間老農,似乎對功名利祿,發揚佛門這件事情已經心灰意冷,搖了搖頭道:“剛出幽州的時候我還以為天下雖大,憑我的本事多少也能為宗門搏一個前程,可是到了京都才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難行....我來晚了。”
“今天宮里頭給我遞了旨意,讓我去達州平定妖亂,經此一事我已經不想在動,你五城兵馬司那么多高手,替我跑一趟可好?”
這番話半真半假,也是法海有感而發,他在京都一共就見了兩位權貴,無論是曾經有舊的魏峰還是看似態度親和恭敬的清和道人,他們都不希望自己能爬上去。因為上面的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你上來了別人做哪里去?
旨意里的達州平定妖亂,本來就是一個說辭,故意將法海這個大高手從京都調離的借口而已,這點小事清和道人自然滿口答應下來,他上前拍了拍法海的肩膀,就像前輩寬慰后輩年輕人一樣:
“法海,你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我佛道兩家可都是正道,誰得當朝信重對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總不能叫東宮上位,最后由那個魏峰總領天下佛道兩派吧?”
話已說盡,清和道人與法海告別離去,法海連起身相送都沒有,不過這個時候清和道人對此已經毫不在意了,他臨去前還留下了一塊陰陽雙魚的玉佩,道:
“那三名密探我會著人押往達州,一路會讓他們回信京都報平安,大師往后只需要做個逍遙神仙,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需將此玉佩交來,老道一定不會推辭。”
法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五城兵馬司的人手頃刻間就離開了客棧,空蕩蕩的樓房中只剩下了法海師徒兩人,好像剛才的人馬沸騰只是幻覺。
法海坐在窗邊看著清和道人帶領的隊伍漸漸沒了影子,雙眼出神的在想著什么,直到床上睡醒的能忍喚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
“師傅,我想回幽州了。”
將剛才師傅與清和道人的對話全都收入耳中的能忍,主動的說道,法海卻笑罵:“兔崽子,為師還用不著你來寬解!”
能忍還是有些不太甘心:“師傅,你本事那么大,直接去找那個什么業王當面說不就好了,為什么非要受限于一個什么清和道人,非要通過他來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