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黑色禪杖的手掌微微擰緊,禪杖從握手處開始向外擴散一道道的藍色電弧,一根通體烏黑的禪杖剎那間好像解開了某種封印,在法海手中化作一片深藍,好似是由藍電組成,炫目的雷光自其中暴漲而出,直接將周身數丈方圓都包裹在了雷繭之中!
凄厲的慘嚎從雷繭中傳出,蠱尸魏玲從繭中迭出,再次摔落在地底魏峰的身邊,只是這一次她再不能自如的起身反抗了,渾身青煙四起,不時抽搐,血紅色的眼中倒映著的是對法海的深深恐懼。
法海望著魏玲那張似是而非的臉,再看向那個像鬼更多過像人的魏峰時,心中就有莫名的火起:“她是你姐姐,十幾年相處,這都下得去手?”
面對占據著絕對優勢的法海質問,魏峰無聲的咧嘴大笑了起來,此時的他在屠殺了涼意為沉重的那兩百多名士兵之后早已是筋疲力盡,可他仍揮舞著手中那柄卷刃的長刀,想要與法海一戰,只是他才剛剛掙扎著起身,一個瘦小的背影又一次的擋在了他的身前。
魏玲。
法海一是沉默,手中禪杖電光吞吐不定,映得他半個身子都是一片瑩藍,片刻之后他方才嘆息道:“罷了,我這就給你解脫。”
手中禪杖雷鳴震顫,法海運起全身的無量氣機,正待給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個解脫的結局,可是躲在魏玲身后的魏峰竟在此時笑出了聲來。
法海自然不會再開口問他笑什么,像魏峰這種人,就是和他多說一句話也是惡心!
法海目光微沉,起勢動作壓根就沒有因為他發的笑而稍有停頓,可是就在法海要一舉干掉這對姐弟之時,他卻像是猛地感應到了什么,豁然的轉身回頭,望向清和道人先前的倒地之初。
被夷為平地的祠堂原址上一片狼藉,法海正見到一縷金線自地面上升而起,快若閃電的沖向上方還不曾小三的劫云。
那道金線,是清和道人的金丹!
法海面色微變,廣闊的廣場之上狂風驟起,法海剎那間將自身的氣機修為運轉到了極致,身法之快比之以肉身實力見長的蠱尸魏玲還要快出數倍,數百米的距離幾乎連一個眨眼的功夫還不到就堪堪趕到。
無聲翻涌的劫云之下,法海極力的張開手掌,想要抓住這顆被清和道人用畢生最后的力量打上來的金丹,可是他發現的時機實在太晚了,手掌在距離金丹還有半指左右的距離時,金丹就已經沒入到了翻涌的深沉劫云之中。
自從現身宮城以來便一直神色淡然的法海,在經此一事后,臉上終于首次浮現出一絲怒容,他低頭冷冷看著下方無力起身的清和道人,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氣。
“你該死!”
這三個字法海說的殺機凜然,可是躺倒在地上的清和道人卻是渾然不放在心上。
身受神霄五雷陣的反噬,又親手自碎了金丹,本來就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又何懼他人的一句生死威脅?
清和道人極力的轉動頭顱,想要看一眼在祠堂之外的那個,那個十一位到道兄們拼死戰斗的戰場,可是他倒下的位置不太湊巧,任憑如何動作都不能將這個簡單的愿望實現,最后只得虛弱的嘆了口氣,神色起初是在笑,最后卻漸漸轉為哭聲,神情猶若瘋癲的神經質:
“呵....呵呵...一起死吧,都和我們一起死吧!”
他苦笑之后,猛的對上法海的雙眼,爭您孤獨道:“我們在地獄等你!”
話音未落,一道攜帶著嗚嗚風聲的禪杖電射而下,直接兇悍的沒入到他的整個胸膛之中,清和道人受此重創雙目突睜,卻看也不看胸膛上自顫抖的禪杖錫環,死死盯著上空的法海,面容抽搐著似乎是想笑,可是劇痛卻讓他的這個笑容有些失敗,看起來更像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