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心中有些感動,輕嘆道:“可是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辦多久啊。”
“那沒關系,大不了我把婆娘從幽州接過來,咱們主仆二人同進同退!”
法海大笑的舉起杯和小安碰了一下:“是兄弟!”
所謂酒酣胸膽尚開張,酒過三巡之后,一直謙遜謹守為人本分的小安,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直接問起了法海要辦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
法海對小安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小安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已經不是那個初涉修行的懵懂少年了,跟隨法海修行的這些年來,他也知道如今佛門無論是聲望還是綜合實力,都是遠遠不及道門的,因此他也知道想要開創一個佛門盛世的難度又多大。
別看如今朝廷對佛門態度親善,好似極力的偏袒佛門,可是這種圣眷恩寵是天底下最不靠譜的東西了,通常說沒就沒,靠不住的。
小安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忽然像是觸了電一般的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桌上的酒菜都險些打翻。
在門外放風的能忍都被嚇了一跳,只聽到師傅禪房之中傳來一聲屬于小安師叔的鬼吼鬼叫:
“我要跟著少爺干大事!”
什么是大事,能忍不懂,為什么一個個那么多人都喜歡熱情澎湃的喊著干大事,你們都不考慮‘大事’的感受嗎?
遠遠的,能忍聽到遠方有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傳來,他立刻二話不說的跑到法海房門前,急切的小聲叫道:
“師傅!相國寺巡夜的師兄要過來了,您和小安師叔快收斂一點!”
法海點頭低聲道了句知道了,可是正在興頭上的小安如何會知道?當即不滿的大聲吵嚷,最后終于把巡夜的相國寺僧人招惹了過來。
因為法海在京都開壇講經的次數漸多,他在這些佛門僧侶之間的威望也就越高,兩個巡夜的僧人盡管聽出來剛剛鬼吼鬼叫的聲音都是出自這里,可是仍舊不敢擅自闖入其中,只是隔著門房輕聲問道:
“國師法丈,敢問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法海一把捂住小安的嘴巴,對外笑道:“沒什么,一位幽州故人前來找我講經,不知覺說的有些高深,他都聽醉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巡夜的僧人對視一眼,暗道聽經都能聽醉,這是什么樣的奇聞?
就這樣愣了半晌,最后還是那個年紀比較大的僧人反映了過來,對著法海的禪房合十一禮:
“如此,弟子告退,還請國師法丈保重身體,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