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在里面自然是連連答應,巡夜的兩位僧人相繼走遠之后,那個年紀比較小的忍不住問道:
“師兄,國師大人不會是在胡扯吧?聽經哪有聽醉的?師兄你快老實說,是不是緩兵之計,準備折回來通知監寺師伯一起去問他的罪?”
年紀較大的那名僧人聞言頓時重重的呸了一聲,故作高深:
“你懂個屁,聽經聽醉有什么稀罕的?沒聽過古人說如癡如醉嗎?”
年輕僧人陷入思索,發現好像是有那么一點依據道理。
巡夜的風波過去之后,法海也開始收拾禪房中的殘羹,聚會飲酒這種事情把握住度了是恰到好處的高興事,但是如果過度了,成為爛醉,那味道就變質了。
法海不是什么貪杯之人,憑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就是千杯萬杯下肚等閑也不會醉,只是小安需要休息了。
自己這個少爺,將小安好生的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依舊冷靜不見半點微醺的法海將桌上的殘局收拾妥當,發現壺中還有半數的酒液未盡,干脆一人拎著上了屋頂,沐浴在如水月光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舊守在門外的能忍也入房休息,進京多日以來,他隨侍法海身邊睡則同寢,進了禪房之后他聞著滿室的酒氣,皺著眉打開了窗戶,帶著十分的嫌棄看著滿身酒氣睡的人事不省的小安師叔,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默默的鉆進了被窩。
就在法海獨自一人對月長飲之時,忽然聽到下面禪房中傳來能忍委屈又憤怒的聲音:
“師傅,小安師叔他搶我被子!”
第二天一早,相國寺便迎來了一名負責督造金山寺的工部官員,法海在接見了之后方才知道,竟然是工程量頗為巨大的金山寺已經竣工了,官員這次過來正是請法海過去驗收的。
這可是件大事,同樣也是件好事,法海內心略微有些欣喜,叫上了金山寺一眾弟子一道前去看望他們在京都的新居。
三四十人的隊伍人數也不算多,但是明晃晃的光頭在太陽底下似乎是能反光一般,也頗為引人注目。
用了約莫有半個多時辰的時間,眾人方才堪堪將金山寺逛了一個遍,法海對于京都拔尖的建筑官員設計師贊不絕口,官員自然是連連謙虛,一切確認無誤之后,那名官員拱手對法海道:
“陛下有言在先,有關國師大人的遞請可以先斬后奏,國師大人日后如有什么不滿意的,只需往工部遞折子就好了。”
“大人費心了。”
法海對著那名官員合十一禮,看了看宿醉方醒,反應明顯慢了半拍的小安一眼,后者愣了愣,片刻之后方才反應過來似的,從袖中取出一道紅封,笑瞇瞇的交到了那名官員手里。
官員再次對著法海拱手一禮,毫不客氣的直接收下,雙方皆大歡喜。
接下來的就是等著先前制定的日子到來了,不過在這之前法海需要置辦一些一應生活用品以及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