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在京都通過自己的聲望影響,向外大肆宣傳小風佛法的好處與妙用,但是卻將小乘佛法的上乘法決把控的極嚴,吊足了別人的胃口,而后再留下小乘佛法的相關修行典籍,自己則帶著傅天仇飄然而去。
這樣一來,擺在他們面前的大乘佛法前去無路,而重新被鼓吹過的小乘佛法卻開始煥發出無窮生機,京都修佛之人如何選擇,自然不言而喻。
“師傅,既然小乘佛法真的比大乘佛法要好許多,憑您在京都的聲望,只需要站出來高呼一聲,必定是響者云集,何必費這個事,折騰這么大一圈呢?”
新拜入石門的馬壽年,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成為了金山寺中一名不起眼的僧人,通過這幾天跟在法海身邊的見聞,方才有此不理解的一句。
“大乘與小乘,本身并無高下之分,前者更近天道,可掌天地至理,后者更像是人道,遠比變化莫測的天道更為坦蕩,為師區區凡人,如何能在世人面前妄議天道不如人道的言論?”
法海給馬壽年起了個法海,名為能修,可在剃度的當天,他的老爹,當朝二品大員殺到寺中,不顧面皮的死活抱著法海的大腿就是不松開,說著老馬家就這么一根獨苗,國師大人就算活刮了他老頭子,也不能動馬壽年一根汗毛,硬是以一身朱紫大臣的身份說出了鄉間無賴的感覺。
沒辦法,法海總不能動用法力硬是架開通,來個強買強賣吧?何況他的目的也僅是給傅青風婚姻自由,馬壽年出不出家的,不過是一道保險而已,未必就真得強求。
一腳踹翻了貌似在一旁低眉順眼,不吭一聲的馬壽年,后者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半天也不敢起身,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要不然他正是出家剃度的遮天,他老爹是如何這么精準的找上門來的?
“也罷,你我命里沒有這個師徒緣分,合該在此緣盡,扶你父親快些回府去吧,往后莫要再去尋什么仙道修行了。”
法海一腳踹翻了馬壽年之后,后者以為國師是看穿了自己耍的把戲,以為免不了要受一頓好打,沒想到法海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做做樣子,他一時間有些慶幸,同時也有點失落,因為他覺得自己這個弟子在師傅法海的眼中,好像不是那么的在意。
確實不怎么在意,只不過是法海坑過人家之后的一時惻隱罷了。
他入欽天監以來,處處小心仔細,好不容易討好了一位道門長老的歡心,可長老卻在皇城之戰中殞身,從此欽天監的日子便越發的難過和小心,又何時受過像法海這般修為高強之人的拂照?而且他也明白,離開法海之后,欽天監也不可能容他,這輩子的修行夢想,到今天也該醒了。
于是他端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給法海磕了幾個頭,算是一個告別吧。
碰碰磕頭聲震的法海沉默許久,因為這場戲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導演,臨別之際也不知是什么樣的心理作祟,抖手將幽州金山寺整理好的小乘佛法修行秘訣給了馬壽年,后者雙手捧著厚厚的書冊,瞪大了雙眼瞅著法海,不知該說什么。
法海卻受不了他的這個蠢樣,呵斥道:“回去好好做人,孝順父母,這幾本書也不是什么上乘法決,送你算是回了你那幾聲師傅的禮。”
馬壽年激動的眼淚橫流,就連他的老子也在一旁連連的對法海拱手道謝,法海看著這小子滿臉遇到名師好人的高興樣,暗自想道要是讓他知道,那惡趣味的諸天神王系統,也是自己這位英明神武,寬宏大量的師傅的話,那他該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