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京都中的種種事宜,法海返回幽州的日子一推再推,因為不光佛門小乘佛法的事需要做出布置,就法海早已無心留戀的國師之位的事,也是層出不窮,不過就在這層出不窮的諸多事務中,卻大致可以歸納為四個字----權力交割。
也許是當年法海在皇宮一戰中的表現太過耀眼,使得當今的皇帝陛下在辦事的時候不敢太過激進果決,下發的諸多旨意通常都是先以試探為主的,一天三份旨意傳至金山寺都算是少的,弄的寺中的迎旨香案干脆就擺在那里不撤了。
如此過了三天,傅天仇實在受不了這種辦事態度,當先找了車馬隨從率先啟程回幽州和女兒團聚了,法海送走傅天仇后剛回寺中,便見宮中傳旨的太監滿臉陪笑著站在門口等自己,面容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
“國師大人,咱家又來了,您看這會兒得空的話,容奴才給您傳個旨?”
幾天來雙方平均每天見面不下五六回,那公公許是也明白這旨意傳的有些頻繁,可他哪敢拒絕啊,是以在法海面前也是陪著小心。
“你這樣,圣旨給我。”
法海上前將供案上崗的圣旨握在手中,徑直來到了平日辦公的地方,那傳旨太監一臉苦澀,可又不敢阻攔,只得跟在法海身后,長吁短嘆的喊著不合規矩,還是老奴來宣旨之類的話。
“公公放心,貧僧只是打算親自入宮一趟,當面感謝圣上恩典而已。”
法海手上拎著一個小包裹,說完便直接的化身金光,朝著皇宮飛去。
說來也是奇怪,法海化身的遁光在飛入皇城之時還算輕松,可當靠近皇帝居所的大殿之時便越發的感覺周身沉重,修行中人上體天心,諸多事情都有一種神而明之的預感,而法海此時的感覺就好像在暗中有什么人,在緊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難不成又是從哪里招來的高手?專門用來限制自己的?
法海想到了這一層,可卻渾不在意,他落下華光,不待門外的宮女通傳稟告,直接一把便推開了大門,殿中的皇帝正和自己手下的幾位大臣商議著如何能夠合情又合理的架空國師權力之時,猛見到正主出現在了這里,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
其中有一位年紀不小的老陳,更是瞠目結舌的道:“法海,你是要造反嗎!”
權臣不甘心皇帝的制衡架空,于是決定鋌而走險的戲碼,剎那間便在這位大臣的腦子里過了一遍,法海拿眼一看這個說自己要造反的大臣,不成想還是個熟人。
這不是昔日和我這位國師法丈狼狽為奸的張大人嗎?那天早朝散后還特意陪著自己走了一段宮城御道的那位老大臣,如今風聲稍稍有不對,立馬就投身效忠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