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說的不錯,姬寤生不過就是個有點城府,有點心機,有點手段的普通人,只因他是國君,所以關于他的一切,都被神化了。
剝去這些神化的外殼,他不過就是個尋常的人君而已。
楊軒漫步祠堂,穿過過堂,來到后園莊公墓前。
姜凝雪為什么不肯進來?
楊軒心頭浮起一些荒誕的念頭,他隨即搖了搖頭,驅散了這些念頭。
楊軒把玩著一個白色的龜殼,目光看向鄭莊公的大墓。
忽地,他心有所感,看向了墓前石碑。
本來再尋常不過,甚至看起來有些殘破的石碑上,突然間有一個文字,異常顯眼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楊軒心中一動,隨口向旁邊跟著的李元問道:“仲元,你看這莊公之碑,可有異常?”
李元仔細看了看那石碑,隨后搖頭,道:“學生愚鈍,沒看出有何異常。”
楊軒笑了笑,又走到旁邊一座小墓前。
這座墓,正是莊公之弟,共叔段的墳墓,墓前也有石碑。
果然,楊軒初見時,此碑毫無異狀,一旦把玩手中龜殼,碑上立刻有一文字,異常顯眼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原來,這就是圣人想讓我看的啊。”
楊軒暗暗嘆息一聲。
莊公碑上,是一“公”字,共叔段碑上,是一“共”字。
《禮記·禮運》:“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真正的儒家圣賢之道,便是“天下為公”,無私心也。
被奉為詩圣的杜甫,便曾作詩言志:“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
天下為公,選賢任能,讓賢才管理天下,使天下回歸大同,民風淳樸,這是無數儒家學士的志向。
可真正能領悟此中真意,并推行者,自古以來,從未有之。
無論是誰,得到權力后,便忘記了初心。
孔子察覺到,太清道祖已然選定楊軒為大自在天道的傳承者,未來有可能會執掌銀河帝國權柄,因此才刻意讓杜甫,轉贈了《春秋》與他,對其進行考驗,看看他能不能領會自己的意圖。
甚至,整部《春秋》,唯“鄭伯克段于焉”這段,才加持有圣人文氣,何也?
至此,楊軒總算是搞清楚了孔圣的意圖。
楊軒心中同時也對孔圣的手段,頗感悚然。
他似乎早就算通了一切,對自己將會進入道界,來到這神洲世界,甚至可能會得到玄武遺蛻,都算計到了。
儒家的易算神通,也太恐怖了!
楊軒有些心神不寧的走出了鄭國祖祠太廟,回到了車上。
姬白指揮車隊,離開太廟,離開新鄭,隨后取道水路,棄車登船,沿洛水而上,朝洛陽城進發。
一路上,楊軒一言不發。
姜凝雪數次詢問楊軒,均未得到回應,越發感覺氣苦,甚至一度懷疑,難道自己的多情大道就這么差勁?
楊軒越是如此,反而越激起了姜凝雪心里的好勝心。
“本公主就不信,你真就心如鐵石,一點不會受到本公主多情大道的影響!”
姜凝雪發了狠,決心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都要讓楊軒動情,陷入自己的多情大道。
因為,曾有人指點她,只要能讓圣人動情,她的多情大道,就可徹底完善,日后證道金仙,也將會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