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陽任由這兩人坐下,這才微微抬手一拱。
“小弟久居西漠,今日路過貴寶地,原本只想稍作歇息,不想師姐與人切磋傷了筋骨,小弟只好在貴地盤桓幾日,如有打擾,還望二位見諒!”
郭少陽語氣誠懇,好像之前掌柜帶的威脅話根本不是他自己說的一樣。
周縣丞與楊主簿兩人聽了郭少陽這番話,不由再次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他們都看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郭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之前周某有得罪之處,還望郭兄弟見諒。”周縣丞也抬手拱了拱,這才又接著說道:“只是郭兄弟一來我潼遠縣,就殺了我公門中人,現在更是弄出數條人命,如果就這樣讓郭兄弟還在我潼遠縣中逍遙下去,周某不說要被江湖同道恥笑,更是過不了朝廷這一關。不知道郭兄弟可有教我之法?”
楊主簿聽周縣丞的話,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支持對方。
郭少陽一抬手,何春的茶盞就遞了過來。
他先是用碗蓋撥了撥水面的茶葉,然后又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這才又輕輕抿了一口,然后又做出一番回味之色。
“好茶!”郭少陽滿意地蓋上碗蓋,再輕輕將茶盞放在凳子上。
“比西漠的茶雖然少了一絲豪放之氣,但也多了幾絲滇州的草木靈氣,更有一絲人味!”郭少陽沒有理會周縣丞的話,反而是論起了茶道。
不過,他其實對茶一竅不通。
當然,眼前的兩位,也不可能是真要聽他講茶。
“在西漠那地方,人少,連樹木都沒幾根。有時候弄點毒藥出來,別說是想找個人試試毒,就是想找兩根草來,都要被師門長輩罵。好不容易到了這滇州之地,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施展手段,可惜師門長輩已經不再,想聽他們再罵我幾句都成了奢望!”郭少陽又從腰帶中掏出小盾牌,拿在手中把玩。
他這看似緬懷師門長輩的話,聽在周縣丞和楊主簿耳中,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是的,這就是威脅,他們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
只是,郭少陽這種輕松的表情,這種淡然的語氣,反而比他大聲威脅更讓他們忌憚。
一個能將用毒都說得這般有雅趣的人,顯然還沒有失去理智。
誠然,一個發瘋的人危害可能很大,但也更容易對付。
而理智的人,看似危害小,但也越難捉摸和應對。
在他們進來前,劉三已經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過程,他們知道李莫愁現在需要救命之藥。
而他們也有自信,在郭少陽急需他們幫助的時候,他們有更多操作手段。
只是,當他們進來之后,郭少陽卻是閉口不談最緊要的事情,反而是跟他們在這里磨時間。
周縣丞和楊主簿既然敢進這個門,對自己的安全還是很自信的。
但是,現在看到郭少陽這個樣子,他們疑惑了,然后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就在他們絞盡腦汁的時候,郭少陽又開口了。
“周兄、楊兄,看到我手中這個東西了么?”郭少陽將手中小盾牌示意了一下。
“郭兄弟,還是干脆點吧,別賣關子了,我楊某人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楊主簿還是受不了郭少陽,直接開口就要打斷郭少陽繼續云山霧罩的話。
他雖然平時也好咬文嚼字,但畢竟結交江湖人太多,其心底還是喜歡直來直往,特別是他不占主動的時候。
郭少陽沒有理會楊主簿的話,他既然要控場,哪里會給對方面子。
“這就是神墓派的傳承信物,傳說誰得到了這東西,誰就能得到整個門派的傳承,誰就能成為神墓派的掌門。”郭少陽又示意了一下,“二位,有興趣成為神墓派掌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