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是你孫子,你還不知道我的么?我可不是那些沒良心的,陸老大的恩情我可都記著呢。以前四九城里誰拿正眼瞧咱,現在我往那一走,誰不是趙哥長趙哥短的。我拿陸老大當親兄弟看呢,親兄弟還沒陸老大這樣好。”趙鵬叫道。
老太太開心的直抹眼淚,“前幾年我還在想,要是有天我走了,就剩你一個孤苦伶仃該怎么辦。現在這樣子,讓我立刻閉眼我都樂意。”
趙鵬趕緊道。“奶,你別這么說。我去**問過了,你這眼睛能治好,手術做完個把月就能恢復過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無非就是兩頭跑。由于不像是一開始那樣,本錢小,只有跑的越勤,賺的越多。現在一趟五六百件成衣,就算是趙鵬也得花上一段時間去消化。
趙鵬老早就不自己跑了,貨到手后,直接把成衣散給那些一起拉煤的。他們賣出去一件也能得個好幾塊的提成,讓趙鵬在送煤圈里面也小有名氣。
最讓陸遠高興的是趙鵬在城內租了一間大院,離火車站近,出門就是公交車站。好幾間房子,只要二十塊錢一個月。這可陸遠給樂壞了。每次坐個一兩天火車,睡不好、吃不好,下了車還得往門頭溝哪兒趕,等到那的時候都累癱了,連話都不想說。
再說了,門頭溝都到六環了。這會不削尖了腦袋往內城鉆,難不成還住這山溝里?
搬家那天倒是忙壞了,他那破窩棚也沒什么能帶走的,鍋碗瓢盆都帶著磕磕碰碰的豁口,等到了地方再買,其他的無非就是一些被褥以及雜七雜八的破爛。
東西雖然不多,但大多都零碎,再加上一個眼神不好的老太太,陸遠干脆讓趙鵬把買地排車的河南老鄉給喊過來,讓他幫忙送兩趟。
幾個人花了一天的時間,終于這些破爛玩意搬到大院里。
為了慶祝喬遷之喜,趙鵬騷包在私人小飯館開了一桌,一伙人喝的歪歪倒。
搬進來住前兩天,老太太還不樂意,埋怨趙鵬賺兩個臭錢就不知道怎么顯擺了,門頭溝住的不挺好,非得往這里搬。還沒地方種菜,可住了一兩天,決口不提這茬事。
大雜院里住的人多,她沒事的時候往院門口一坐,就和人來人往的聊了起來。
顧養民來給陸遠送府綢的時候,也過來轉了一圈,羨慕的直流哈喇子,他雖然是廠里會計,但住的地方也不富裕,這么大了還在和老頭娘住一起,得指望廠里分房子。就算是分了,那也只是三十四平,哪有這住的快活。
“終于有地方藏錢了。”把今個賣了一天的成衣錢清了清,趙鵬拿著鐵鍬從院子里樹下挖出了一只腌咸菜的大壇子,用皮筋扎好放進去,再把壇子封好,再埋回土。
陸遠坐在臺階沿山笑呵呵的看著,“你也不嫌累得慌,每天挖了又埋,埋了又挖,也不怕藏在地里回潮。”
“我上面壓了石灰呢,專門吸著潮氣。你呀,是不知道錢多的煩惱,家里都沒地方放。”趙鵬話剛說完,一拍腦門:“瞧我這嘴,你才是款爺,我是跟著你喝點湯。對了陸老大,你要的四合院,我也幫你打聽好了,就在前面那個胡同。”
“據說房主的一家暖瓶廠的老職工,據說兒子出國,也要跟著一起去國外定居,所以準備把房子賣了,只要一萬二。對你這種款爺來說,應該不算事吧?”
陸遠現在十萬八萬拿不出來,五六萬還是有的,況且成衣生意還在做著,都是源源不斷的錢,買一間四合院擱那放著,好歹也算是京城有房一族。
再說了,他現在大半時間呆在京城,也是時候該有個落腳點。
就算是不買,看看也成。
想到這,他一拍腿,道:“好,明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