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云錫禮貌性的行了一禮,打斷道:“冒昧請問一下公子,這齋院文論是怎樣的一個章程?”
少年和家仆不約而同的扭過頭,看向這位面色白凈,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棉襖書生。
少年帶著疑惑眨了眨眼,帶著巡視的目光將云錫從頭看到腳,最后皺著眉頭問道:“你不認識我?”
云錫有些不明白了,初次來長安,我怎么可能會認識你?
搖了搖頭,“不認識。”
少年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語氣也加重了些許,“你怎么能不認識我?”
云錫如實道:“我為什么要認識你?”
“就憑我是葉修!”
“葉修?”云錫還是搖著頭。
葉修一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雙手搭在云錫的肩膀上,“你連葉修都不知道?”
“不知道。”
葉修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那葉天南呢?”
“不知道。”
葉修看著眼前的書生接二連三的搖頭,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眼球像是充血似的,“長安英國公這總該聽說了吧?”
在葉修的期盼中,云錫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葉修備受打擊,徹底接受這個事實,身為大漢子民,居然還有人不知道他葉修,不知道英國公的人。
“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葉修忍不住問道。
“我從極北來。”
葉修一臉駭然,吃吃道:“來長安就為了進齋院?”
葉修覺得不可思議,從極北到長安,計以萬里,這書生是居然一路走過來了,換做是自己,想想都閑麻煩更別提真的將萬里行程踩于腳下。
葉修咬著牙,對著云錫重重的點著頭,“夠狠!”
云錫笑了笑,重申剛才的話,“還請公子不吝告知。”
換作平常,葉修肯定不會討這個麻煩事,在一個素不相識之人身上大費口舌,但現在他對眼前的這個書生產生了一絲興趣。
不知道我葉修其人缺偏偏衷于書齋,書齋馳名于天下,但我葉修好歹也是大漢長安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啊。
這話有些不講理,但葉修就認定這個理。
對著云錫道:“每年齋院的試題都不一定,有時三場,也有一場的先例,至于內容,這更是無法揣測,齋院里的先生都是神經病,出的題也是千奇百怪,波譎云詭。”
云錫莞爾一笑,一路上他只聽說過齋院先生皆有定國之才能,到了他的嘴里卻成了一群神經病。
這話大概也只有他才有膽量說。
云錫又道:“那進齋院的條件呢?”
“論試與綜試,有一場成績優異者,可入圍……怎么,你很想進?”
云錫神色認真地說道:“不是很想,是一定要進。”
葉修對云錫的興趣又添了一分,“居然還有比我更自信的人,有趣,實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