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萱的修養的很好,蹙起的眉頭短暫后就恢復自然,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云錫:“云公子,你說這字有所欠缺,難道云公子見過比這更好的字?”
云錫是個實在人,說道:“有。”
李靜萱朝著云錫行了一禮,“還望云公子告知。”
“教我讀書的老書生。”
云錫說的是實話,盡管老書生有諸多缺點,以及一堆的臭毛病,但確實有一手登峰造極的書法。
從印象中的字和眼前的字相其并論,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因為眼前的字只有凌厲氣勢而看不到**,就是這么簡單。
二者立判高下。
李靜萱神色如常,此時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情緒出來,一個能將禮儀做到極致之人,情操與修養也必然有著不錯的造詣。
“既然云公子師承老書生,想必云公子繼承了你老師的幾分筆力,可否請云公子挪筆讓我有幸一觀。”
云錫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解釋一下,“雖然老書生教我讀書寫字,不過他卻非我的老師,而我的字……”
沒等云錫說完,葉修將他從席位上拉起來,朝著面前的李靜萱招呼道:“不好意思,忽然想起還有一件急事要辦,耽擱不得,今日多謝靜萱款待,告辭!”
說完,就帶著一臉疑惑的云錫‘蹬蹬’下了樓。
五層茶樓之上,丫鬟晴兒給李靜萱換了盞熱茶,嘟著嘴不滿道:“小姐,也不知道世子在哪交的這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夸夸其談的書生,居然說老太爺的字不及一個鄉下讀書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靜萱從圓坐上站起身,走到窗前,透過五層樓的窗戶看向三生河中的風景。
一陣微風吹來,吹亂了她耳邊的一縷秀發,伸出羊脂玉般的玉指將發絲捋至耳后,開口道:“世子說他很自信,年輕人自信是件好事,而盲目的自信就算不上自信了,只會害了自己。”
晴兒輕咬著右手拇指的指甲,回想這小姐的這番話,也不知道是否真正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
返回客棧的路上,葉修和云錫并排走著。
至今云錫都不明白葉修會為何強拉著他離開,他甚至都沒能跟那位姑娘告別,實在有失禮數。
正欲開口詢問,葉修卻搶先說道:“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這是我葉修這些年來頭一次這么丟臉。”
這樣一來云錫就愈加疑惑了,這何來丟臉一說?
葉修見云錫一臉不解,嘆了口氣說道:“你可知道剛才那位是誰?”
云錫想了下,回道:“你與她說話的時候談起了內閣府,莫非她就是盛傳中的李靜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