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目光在巴魯矛的身上停留了一陣,她很清楚此刻不省人事的巴魯矛聽不見她任何的聲音,卻還是低聲對閉著眼睛的巴魯矛道:“族長,你猜,你的女人到底會不會救你呢?”
帳篷里突然傳出安妮肆無忌憚卻又帶著一份復雜的笑聲,帳篷外的胖魔猛然間聽到這笑聲,忽然覺得有些詫異,曾幾何時,這再也不是他熟悉的安妮鎮長燦爛無邪的笑聲了。
傍晚時分,米拉把安妮想要的采藥采摘回來了,安妮并沒有去看草藥的成分,只是吩咐米道:“米拉,你就按照我前幾日的做法,把這草藥碾成草泥,然后附在巴魯矛的傷口處就行了。”
“是!”
“還有,今天晚上就由你照顧巴魯矛族長吧!”
“是!”
“記住,這是你唯一也是最后的機會,我尊重你的選擇。”安妮轉身離開,并且一同帶走了帳篷外守護的胖魔。
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個原始部落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矛日族族人們全部進入了夢想,帳篷外只有冷峭的風聲。
一切仿佛都已經平靜下來,然而身在安妮帳篷里的米拉,此刻的心境卻怎么也難以平復。
米拉用復雜的目光望著昏迷不醒的正躺在床榻上的巴魯矛,這個面容粗獷的男人,即使是不省人事,面容中也透露著一份張狂和霸道。
這本該是對原始部落里,像米拉這樣的原始部落女人致命的誘惑,可是米拉太清楚地記得背負在自己身上的仇恨,就是眼前這個不省人事的男人帶著他的族人毀滅了自己的種族。
米拉是僥幸活了下來的,可是在她活下來的那一刻起,她便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這份深仇大恨,她很清楚的知道,但凡自己有機會,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一定要親自殺死這個覆滅自己種族的罪魁禍首。
然而現在機會就擺在面前,米拉不清楚自己那位精明的女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清楚自己那位主人從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可是那女主人卻并沒有揭穿自己,相反,甚至有替自己掩飾的嫌疑,現在更是把報仇雪恨的機會留給了自己。
米拉已經顧不得去思考這其中的緣由了,她的左手正拿著安妮說的那種毒芥子,她很清楚自己只要把這種草藥摻進去附在巴魯矛的傷口上,巴魯矛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自己的大仇將立馬得報。
不僅如此,米拉相信,以自己那位精明的女主人的性格,說不定還可以將自己保下來。
米拉的左手在空中顫抖了幾次,卻始終沒有落下,她有些懊惱,懊惱自己變得仁慈,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在早些時候她肯定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的親人,她的好友,她的族人們似乎又從遙遠的地方向她飄來,正在催促著她趕緊動手……
米拉咬了咬牙,終于左手一揮……草藥很快碾磨成泥,被她敷在了巴魯矛的傷口之上……
(未完可待續,精彩后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