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下的獅州江湖,一片灰暗。
可是頃刻間,到處都喊殺聲震天。
方圓千里之內,不管是中心地滄瀾劍派,還是其他臣服的宗門世家,亦或還在外溜達的江湖人,均一一遭到凌天宗各自有序的執事、數以萬計的精英弟子、二十余萬一般弟子地毯式地血屠!
腥風血雨再起……
甚至于無辜的普通凡民,在這更猛烈的腥風血雨中,也終至一一喪命,但凡凌天宗弟子掠過之處,可謂哀鴻遍野,無一活人!
沒哪一個能發現,某些身穿凌天宗普通弟子服飾的細高之人,每每地掠過一具具活鮮鮮的尸體時,總會悄悄地從寬大不合身的衣袍里取出一個黝黑詭異的小葫蘆一晃,貌似收集到什么噓噓渺渺之物。
旋即,詭異一笑,一閃即逝。
作為凌天宗重點對待的滄瀾劍派,也是頃刻間遭到滅頂之災。
從一頭頭妖鳩鷹背上掠下這里的,不僅僅盡都是精英弟子,大半的執事也全放在這里,尤為重要的,凌天宗青堂、白堂、雀堂、玄堂,四大堂主齊至。
每一個堂主身后,至少站著六、七個副堂主!
倒是遮天蔽日的空中,一頭最為雄壯、最為巨大的妖鳩鷹背上,靜靜地坐著兩位品茶下棋之人。
手執白子的是一位灰袍老者,養尊處優富態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個滿腹經綸的老學究。
他周身沒一點武元波動,卻可以安穩地坐在疾風中的妖鳩鷹背上。
他一手執子,另一只手,端著的則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雕刻枯松的紫砂茶杯,杯中綠色的春茶茶水,竟然不見得一絲波紋。
與他對面而坐的,手執黑子的是個威武中年男子,其一襲白衣加身,古銅色的臉上,一雙鷹眼毫無感情的目光,似乎天下一切,都不能波動他的情緒,亦或說天下一切,都是他掌控中的獵物!
然而,就在剛剛,他波動了,還冷笑了,雖然很快恢復常態。
灰袍老者米了一口茶,輕輕地落下一枚白子,道:“你真要做這天怒人怨之事?你可是一代大俠。”
白衣鷹眼中年男子,沒喝茶,也沒落子,僅是淡淡道:“俠者,義也,當為天下蒼生考慮,而不是為這些螻蟻勞神。”
“他們不是蒼生?”灰衣老者說話間,撿起數枚黑子,棋盤上,白子已然展開攻勢。
白衣鷹眼中年男子隨便一落黑子,道:“蒼生亦有用和無用之分,這些螻蟻活著,白白地浪費不多的修武資源,倒不如一一滅去。”
灰衣老者道:“你想讓這里變得毫無人跡,逼迫那位現身?你不怕嗎?”
說話間,他又落一子,旋即,又是撿起數枚黑子。
不由得,他開心地笑道:“從王城到這里,這盤棋也該結束了,你得謹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