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塵根本沒聽到。
他現在于千里之外的一片荒野之中,腳下踏著的是一具無臂尸身,赫然是一路狂逃千里的“地鏜刀”茍不二。
茍不二最終也沒能逃脫李塵的千里追殺,要不是李塵要留著他一顆腦袋祭奠沂山古墓山坳里等的那些冤魂,只怕之前一掌,就將之拍得稀巴爛。
李塵仰望高空懸掛的一輪陰冷的彎月,面向西北方向,那里是他的宗門滄瀾劍派,也有他熟悉的獅頭山。
“安息吧。”
李塵喃喃自語:“死在獅頭山上的同門師兄弟姐妹們,我今天又斬殺一個,雖然這個并不是‘鬼門’余孽,也不是黑袍鬼臉人,但卻與他們有著說不清的干系,也算為你們報仇!”
繼而,他低頭俯視著怒瞪眼珠子的茍不二,呸了一口痰,暗付:
“你不用死不瞑目。”
“你到死才明白,認為我耍詐,先以弱示敵,再以神兵利器,出其不意地毀你刀斷你臂,讓你陡遭重創心神大亂,只顧逃命,最終死于我手。”
“實際你錯了,記得有一次語文老師上課時告訴我們,自古邪不勝正,太陽總歸沖破黑暗。就算你不是死于我手,也會有他人來取你毫無人性的狗命!”
“你作為一個武者,連最起碼的底線都沒了,居然傷及無辜,普通凡民、老弱婦幼,盡都斬殺,如此慘絕人寰、滔天罪惡,罄竹難書!你不死,天理難容!”
“至于你死不瞑目,不必如此,因為生死之戰中也需要策略,這不叫使詐,我告訴你一個偉大的學識,孫子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強而避之,怒而撓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你個白癡,怎知道我雖然江湖經驗不如你,可是某些學識,卻不是這異界的你能比擬的!”
“尤為重要的,我本就強于你,只不過我的獨特武元與那該死的金向熊大戰中幾乎消耗一空,否則,一掌就拍得你神魂俱滅!”
李塵暗付間,一掌刀斬下茍不二的頭顱,撕下其衣角一塊,血淋淋地胡亂包裹,就縱身而起,轉瞬即逝……
……
沂山古墓山坳。
雖然被亂石覆蓋,卻仍有禿鷹盤旋、蒼蠅覓食,尸氣沖天,因為下面埋葬的殘尸碎體太多……
這兒會偏西的彎月,灑下陰冷的月光,讓的這里似乎陰風陣陣、冤魂不散,人畜不敢走近。
不過卻有一道花黃人影從遠處急掠來。
他不僅掠來,還捂著鼻子四處尋找著什么,不一會兒,他找到亂石覆蓋的山坳中間,那里有個低凹的地方,里面放著一顆血淋淋地怒瞪眼珠子的頭顱。
果真是他尋找的,已然瘋傳江湖的江湖敗類茍不二。
只是奇怪的,這顆血淋淋的頭顱上,居然還有一團黑乎乎、似陀螺非陀螺的黑東西。
“這是什么?”
花黃人影不覺伸手去摸了一下,不料其松軟得很,一摸,就讓他強有力的手深陷其中,準確地說,很酷似一把抓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