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黃人影凄厲地慘嚎,仿若被人一劍洞穿咽喉!
他絕沒想到,自己作為江湖中的一個高絕高手,有一天居然會將強有力的手伸向一灘狗屎,還一把抓爛,甚至于手指上傳來一絲絲熱乎。
“誰?是你嗎?”
他仰天怒吼:“齷齪的下流之輩,死則死矣,何故用一灘爛狗屎來羞辱與他?他殺的不過是一些螻蟻罷了,誰敢阻撓我‘鬼門’一統江湖、稱霸武林,都得死!”
怒吼聲中,他一邊掠身而起,一邊運轉武元,將右手上爛乎乎的狗屎一一震散,可即便如此,他都想將自己的這只右手斬掉,因為它抓過狗屎,臟,太臟啦!
不一會兒,這道花黃人影掠到前日深夜來到過的懸崖峭壁,忽又掠至陰暗潮濕的崖谷底。
他看到了,曾經幾乎稀巴爛的尸體,不復存在,存在的只不過是一些碎骨頭和蛆蟲,蛆蟲噓噓癢癢的好不惡心,甚至于比之之前的狗屎還要惡心。
很顯然,那具幾乎稀巴爛的尸體之血肉,被禿鷹吃的精光。
“看來不是同一個少年,應該是我在追殺他的過程中,他施展千里傳音秘術,把消息傳遞給他師兄,他師兄才會來到這里踏查一切。”
“難不成他真是來自于赤陽門?”
“哼,我早就懷疑他是來自中心皇朝一大勢力,不想竟然是超級勢力赤陽門!”
“可惡的茍不二,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可你闖下滔天大禍,還要我給你擦屁股。不行,我得盡快趕回亂魔海,匯報門主,惹上赤陽門這等巨無霸,只怕憑借門主之能,都不得不謹慎又謹慎。”
暗付間,他抬頭望向偏西的彎月,那張臉,即便因手抓狗屎而憤怒地扭曲變形,如果李塵在此,也一定能認識,赫然是黑無常金向熊。
但見他猙獰地想著:“好你個齷齪小子,狗屁的師兄,相信你于山坳才剛剛離去,否則……否則那惡心的狗屎不會還有點熱乎,可我為了門主的百年大計,這次就放過你,等門主新的令喻一下,就算你來自赤陽門又如何?只要你還呆在這片江湖,你會和你師弟一樣死于我手。”
“因為每逢武魔真經現世,最容易斷絕傳承的,就是超級勢力,你……你不過是一只螻蟻罷了。”
旋即,金向熊往東南方向飛掠而去……
……
事實上金向熊倒是錯怪李塵。
李塵之所以特意從一個小山村捉來一條大狼狗,喂飽了它,讓它在茍不二血淋淋的頭顱上拉下一串串粗壯的狗屎,盤旋的仿若陀螺型,這并不是為了讓金向熊抓狗屎,而是對茍不二的憤恨。
如此滅絕人性的茍不二被斬殺后,頭顱上就該有灘爛狗屎,所謂遺臭萬年,不外如是。
另外,李塵也根本沒想到黑無常金向熊會再來一趟沂山古墓核實他的身份,有什么好核實的?
估摸這晚間時分,已然瘋傳江湖,越傳越遠,金向熊聽不到嗎?就算自己當場沒自說是來自赤陽門,可是這片江湖人的一貫認知,只要武元呈現談黃色、甚至于淡赤色,盡都懷疑是修煉了赤陽門心法。
但他忘了一點,那會兒他揭露“鬼門”陰謀,怒吼地太詳細了,幾乎算是親眼所見,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好在黑無常金向熊一經確認他“師兄弟倆”是來自赤陽門,事關重大,顧不得在思索其他。
這會兒陰冷的彎月西陲,已然臨近黎明時分,可是偌大的蒙郡域江湖,除卻蒙郡城貌似寧靜以外,其他各處,甚至于王城,都不得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