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著一聲悶響,小小的茶杯竟詭異地緊貼在了馮正雄的額頭上,緊接著,馮正雄更是連人帶椅一起仰面摔倒。
安歸一大驚失色,慌忙迎上去要試探馮正雄的氣息。
唐頌說:“放心吧,我只是毀掉了他的記憶系統而已,他死不了的,畢竟他還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安歸一稍稍冷靜下來,說:“唐先生,我剛才聽馮正雄說什么千面神……”
話音未落,安歸一堵在喉嚨里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分明注意到唐頌此時正死死地盯著他。
唐頌的眼神冰冷得可怕,好似能貫穿人心的鋒利刀劍。而他的身上更是隱隱籠罩著一層森然殺意,就如同一尊斷情斷愛、不染塵埃的絕世殺神。
安歸一少年入伍,二十八歲時編入炎黃特戰隊,以“玄武兵王”之名奮戰半生,堪稱國之利器!然而,早已見慣了刀光劍影和血雨腥風的他在面對唐頌的眼神時,卻生出了一種靈魂顫栗的膽怯之感。
這種感覺不但讓他心驚肉跳,雙腿發軟,他甚至還生出了一種下跪磕頭的沖動。
間不容發之際,滿頭大汗的安歸一忙顫聲說:“唐先生息怒,我不該多嘴的。”
“小烏龜,馮正雄的犯罪證據我稍后就會發到你的手機上,你們可以依法判決他,但我不希望明天的音樂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我老婆可是斯達夫的鐵粉。”
唐頌丟下這句話的同時已經起身,身形一閃,直接縱窗而下。
安歸一壓力驟減,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呼呼呼”地喘著粗氣。
幾分鐘后,他的手機收到一條共享鏈接,他顫抖著伸手點開,里面盡是馮正雄這些年來的犯罪證據,足有上百條,觸目驚心。
猶自單膝跪地,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的安歸一忍不住自言自語般說:“天哪!這些罪證到底是如何收集到的?每一條都足以讓馮正雄坐幾十年的牢……”
“爸,你怎么跪在地上呀?”
安歸一震驚之余,一名綁著馬尾辮的少女哭喊著沖進辦公室。
少女穿一套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背著淡粉色的書包,青春煥發。
她看起來雖不過十七八歲,但卻身高腿長,初具出塵之姿,五官更是既精致又溫婉,美好得就如同荷塘月色里才露尖尖角的清甜小荷。
她顯然很擔心安歸一,說話間,眼紅紅的她忙要攙扶。
安歸一不忍單純地就如同一張白紙的她看到辦公桌后面直挺挺躺著的馮正雄,飛快起身的同時忙挽著她出門,語帶寵溺地說:“安蜜,我的寶貝閨女,你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這眼看著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能逃課啊。”
“人家這次請假啦。”
安蜜撒嬌般白了安歸一一眼,又幽幽地說:“爸,今天是我爸爸和媽媽的忌辰,你上星期就答應過要陪我去他們墓前祭拜的,你該不會忘了嗎?”
“哎喲,你瞧我這記性,為了張羅音樂之神斯達夫先生的音樂會,竟把這么大的事忘記了。”
猛地一拍腦門,安歸一拉著安蜜就走,說:“閨女,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買祭品。”
車上,捧著兩束鮮花的安蜜忍不住問安歸一:“爸,那個斯達夫先生是不是外國人呀?哥哥當年就是出國了,也不知道斯達夫先生認不認識哥哥。”
“哎!”
苦嘆一聲,安歸一說:“我聽福利院的說,你當時流落街頭,進福利院時不過三、四歲,就只記得自己的小名叫小蜜,其他的一概不知,就算斯達夫先生真認識你哥,我們也不知道你哥叫什么名字啊。”
鼓著腮幫子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安蜜說:“怎么不記得呀?哥哥姓宋,不對,姓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