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換藥的時候,天河給葉蓁蓁點了迷香,效力不會太久,也就持續個兩三小時的深眠狀態。
在天河看來,被包扎的手,不能稱之為包扎,應該叫纏繞,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哪怕是段念的神仙藥也很難治愈。
為了保險起見,他先打了針麻藥,然后小心的剃掉化膿的部分,重新涂上比段念給的神仙藥藥力還強的創傷藥,連續涂抹兩天,多深的傷口都能復原。
見葉蓁蓁皺著眉頭躺在那里,天河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對于這種加班工作,他向上面反應過,但都被駁回了。
雖然葡萄說讓他快去快回,但他還是等著迷香藥效快過了的時候再回去的。
在此期間,鬼修女曾推開門,從走廊的盡頭緩緩靠近過。
可天河是誰,他在葉蓁蓁的世界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區區一個蛇蝎侯爵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事實證明,這個蛇蝎侯爵也是害怕真神的。
“我看了你的穿越清單,后面會越來越難走,大約再加一次班就能回去了,他們還等著你過圣誕節呢。”
天河抬起手,點了點葉蓁蓁額前。
天河是一個知曉世間萬事萬物的人,年歲雖不大,但經歷頗豐,七情通透,六欲渺然,即便如此,他仍是一個單純的人,單純而固執的就只喜歡這么一個丫頭。
在人世間,這樣的男人僅有那么十之一二,但在天星,除了那些天上皇族與豪門旺族之外,普通的子民多半都肩負著這樣的固執,他們固執的愛著一個人,此生不負。
天河帶來的藥只有一點不同,就是冷香,那香味和段念的神仙藥差距較大,后者是有刺鼻的中藥味,雖然里面夾雜了很多的百合,但還是有那種讓人鼻孔擴張的嗆人的中藥味。
可葉蓁蓁是在一陣惡寒鋪面的凝視中,迷迷糊糊的醒來的,當然,這凝視不是天河的。
而是一個修女輪廓的影子。
那影子就半掩在門口,似乎是一臉奸詐的看著她。
葉蓁蓁爆了句粗口,掙扎著坐起來,由于驚醒又被嚇了一下,居然開始打嗝了。
“你在這監督我,嗝~我睡覺嗎?”
之所以說是修女的影子,其一是輪廓,其二就是眼睛,那類似于臉的黑影中露出一圈環形的眼白部分,在黑暗中,自帶光亮。
“我,嗝~我現在應該被你嚇死對嗎?或者嗝~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在一個嗝與眨眼的0.1秒鐘,黑影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放在外面置物架上的收音機響了起來。
“天啊~吵死了!”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十分突兀,比突如其來的呼嚕聲或是說夢話和磨牙的聲音還要突兀。
眼睛在習慣黑暗后,再次看見光亮都會覺不適,耳朵也一樣。
“天啊~吵死了!”
她掙扎著起身,關上了收音機,可能是來的時候太累了,讓她沒有注意到屋內的擺設。
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四點鐘。
葉蓁蓁點燃了桌前的蠟燭,映著光亮,看了看掛在墻上的照片,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去,都看不見隱藏在黑暗中的鬼修女。
“就只有夏洛特的照片里有嗎?這是夏洛特,這個是......叫什么名字來著?維多利亞?安娜?”
就在這時,矮跟鞋疾步快走的聲音出現在掛滿白紗帳的走廊里。
“哦,原則上說,我不應該跟上去,出現任何聲響都不應該跟上,我應該假裝看不見,聽不見,然后回去躺著,直到天亮為止。”
她如此說著,也如此做了,倒退到床邊,可剛一躺下,四周的景致瞬間突變。
進入眼界的范圍內出現了一排排粗壯的大樹,而自己則與地面平行,甚至凹了進去。
“不,不不!”
她已經沒辦法起身站起來,向后仰的瞬間,就這么直挺挺的躺進棺材里。
“不不!你搞錯了!我不是修女!”
可聲音越隔越遠,森林里吹來的冷風已經被棺材蓋阻擋,那些夜間出行的貓頭鷹,其叫聲也被一層黑土覆蓋。
“不!”
葉蓁蓁猛呼吸,她必須承認,從黑暗侵襲到現在,本以為已經克服的幽閉恐懼,再次發作。
“不!不!”
看著擋在面前半臂遠的棺材板,她只覺得呼吸困難,肺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