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又變得漆黑一片,清冷的月色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葉蓁蓁認得那棟房子,認得房前的那棵遮光樹,也感受到了夏末的涼風吹過,她再次回到了第一次醒來的那戶人家。
“這不是我家,這不是我家。”
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去翻找行李箱外兜的黃符,果不其然,自燃的一張都不剩。
而她身前還掛著沒有凝結的血跡。
珍珠白的開衫毛衣都變成紅色,里面穿著的襯衫上都是血,還破了大塊,幸而是晚上,四周沒人,才不至于走光。
而這血液,并沒有通過她的意念化出血刃劍。
她拉著毛衫,拖著行李順著外面的小街拐了三圈,然后停在一處路燈下翻找衣服,里面的兩件換不了,但還能將外面的那件被血浸濕的開衫換了,她只掏出一件墨藍色的運動服穿上。
此刻腦后的頭發凝固成一坨,可現在是晚上,也看不出什么,她就這么順著小街往前走,按理說有密碼鎖的年代,夜里不應該這么清靜,約么走了有三十分鐘了,仍是見不到一個人,甚至連一輛車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她走了這么久,面前的還是兩車道的小街,前前后后小別墅一樣的房子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的立在那里。
葉蓁蓁咽了咽口水,回頭觀望的一瞬間,那個臉色慘白的小男孩就蹲在她身后剛剛路過的那個路燈下面。
雙手抓撓著膝蓋,扭著頭看她。
“我擦!”
葉蓁蓁也顧不上行李箱,撒腿就是跑,她沒拐進任何巷子,就只是照著一條路狂奔。
可跑著跑著她發現,這里就像是一個環,她從那棟‘佐藤’宅子前跑走,又從那宅子前路過再跑走,就這么跑了一圈后,自己的行李箱在第三個路燈下,小男孩在第二個路燈下蹲著,葉蓁蓁站在第一個路燈下,她退了一步,卻感覺到了身后有什么東西擋著,那不像是伽椰子的高度。
回頭看去,一個長著一臉橫肉的男子雙目發直,而他手中則拿著一把斧子。
幾乎是不由分說,手起斧落。
冬天的冷風吹過,葉蓁蓁雙臂橫在面前,慌張中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
從晚上,又回到了白天,且是又回到了第二次被殺的院子里。
“我這一定是造孽了,一定是又在懲罰我,不讓我走,還要把我送回來,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她哭喪著臉,現在已經被三殺過了,自是知道那斧子是從腦袋上劈下來的,也沒有痛感,就只是順著腦門往下淌血。
葉蓁蓁一面用袖子抹著臉上殘留的血跡,一面拽著行李箱往出走,可剛一出去,那個穿著圣誕服裝扮的騎手就拐了進來,看見她這副樣子,和上次一般無二,又摔倒在地,連逃跑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葉蓁蓁抹著順著鼻梁滴下來的熱血,撇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那個方向,她不想留在這棟房子里,可任務卡肯定就在這兩棟不同時間段的房子里,她拿不到任務卡,找不到東西就離不開這里,甚至都走不出這個環。
此刻的葉蓁蓁沒有腦力去思考兩個不同時間段的房子究竟有什么差別,在自我憋屈了好一會兒后,還是擰開門鎖進去,只不過這次,她用磚頭擋住門口,不讓門關上。
任務卡是要找的,伽椰子也是要躲過去的,鞋子也不換,就將行李箱推到玄關處,然后進屋去尋找任務卡。
在被二殺的時候,她隱約記得,這里的鬼,腳步聲好像并非是那種像蜘蛛一樣爬來的,而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聽聲音,應該沒有轉折,是從走廊的盡頭直直的跑過來。
所以葉蓁蓁避開一樓走廊里的那些房間,直接上二樓。
這一戶人家的房間很多,也不知是幾口人住著。
她順著窄窄的樓梯上去,上面一共有三個房間,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是開著門的,葉蓁蓁站在門口仔細聽著聲音,樓下還沒有傳來跑步聲。
她都不用進門就知道屋內死了人,還是那種流很多血的,因為血腥味兒已經飄出來了。
趴在門口往里一看,這屋內應該是個孩子住著的,還是個小孩子,而這屋的床上,躺著一具沒有頭的尸體。
葉蓁蓁也只是怔了一下,并沒有被這樣的一幕嚇到,隨即忍著血腥味兒在屋內翻找著任務卡。
可屋內的零件太多,任務卡不可能藏在那些書中,自然是在與任務卡相關的事物上面。
她瞧了瞧面前的尸體,怎么也想不出會是個什么東西,隨即轉身出去。
第二間屋子里沒有尸體,看起來應該是個男人住的,屋內有書,還有一面穿衣鏡,但沒有任何與任務卡相關的東西。
第三間是個女孩住的,屋內有花花綠綠的裙子,但也沒有任務。
她順著樓梯準備下去,還沒等踩下一層臺階,樓下的走廊里就傳來了跑步聲,葉蓁蓁嚇得當即縮回了腳準備上樓去屋內躲一躲,可轉身之際,自己身后竟站著一個男人。
只見他雙手朝前一伸,葉蓁蓁當即被對方從樓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