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地,她撐著腰起身,洗了洗手就朝著后院走,而大姨加緊幾步,拉著她到后院的飄窗前坐下,推心置腹的跟她說那個在外企工作的男學生,大姨并沒有說硬話,而是耐著性子說如果不好就不處,就當多交一個朋友,如果可以就明天去看看,到時候給對方留她電話。
這種說詞很新穎,是葉蓁蓁在彼世沒有聽說過的話,她大姨和二姨還有幾個姑姑跟舅媽姑媽已經很久沒跟她說過這些話了,算一算,差不多有四五年沒提這事了。
可她也不想多事,就說自己有男朋友,大姨自然是不信的,而葉蓁蓁現在又不可能給天河打電話救場,對方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呢。
就這么絮絮叨叨一直到晚上做晚飯,男人們在桌上吃吃喝喝,她大姨連同二姨和其他人挨個過來跟她說,可沒一個人信她有男朋友,舅媽甚至還說讓她打個電話,見她不打,就再也不信這話。
大姨其實跟人家男孩已經約好了時間,葉蓁蓁礙于幾個長輩的顏面,沒有翻臉,最終還是被迫去相親。
不過整個過程,她老媽倒是一句話沒說,也沒說讓她去,也沒說不讓她去,總之就是不上前,不詢問。
臨走前大姨說要加微信,可葉蓁蓁根本沒有‘葉蓁蓁’的微信,就謊稱手機壞了,找不到原來的微信,就此推脫掉了。
她這個冒牌自己的冒牌貨其實很容易露餡,沒有銀行卡,沒有微信,沒有身份證,沒有研究所以及教授的電話,什么都沒有。
打發走這些人,葉蓁蓁疲憊的走進衛生間洗漱,并換下一身油煙味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看著旋轉的衣服,她發現自己總是不能自主的想起來這不是她的世界,每次都是因為什么被動想起來的。
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上樓,東二樓是她自己的房間,有一個外擴的室內陽臺,還有那種手搖式的升降晾衣架。
因為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長輩們都回房睡覺,屋內甚是安靜。
由于過度安靜,鋼絲繩被把手搖動的聲音就格外清晰,這東西原本也是一圈一圈繞進來再繞出去,相互環繞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毛衣和褲子洗完脫水后并不會很重,掛好這些后,她又下樓去將手洗的一部分拿上來。
抻了抻褲子上的褶皺后,她搖動手柄,升降晾衣架緩緩上移,但那圈鋼絲繩卻發出了幾段不大好的聲音。
她半面身子靠在墻邊,只偏著半張臉去看那個把手和漸漸被收緊的鋼絲繩。
吱嘎吱嘎咔嚓咔嚓。
有那么三秒鐘的反應,她將頭別回去,整張臉貓在墻后面,而右臂剛松開把手要收回來,就聽嘩啦啦一聲,升降架的鋼絲繩崩斷,掛在上面的衣服稀里嘩啦的砸在地上,而鋼絲繩在崩斷之前,抽在了她半個胳膊上,豎著抽的,雖說隔著睡衣,但整個胳膊上都火辣辣的疼。
這邊的動靜不小,升降衣架是金屬材質,掉在地板磚上噼里啪啦的,驚動了樓下和西二樓的人。
當著他們的面,葉蓁蓁只說沒事,沒抽到身上,但當他們離開后,撩起袖子一看,小臂上已經泛出零星的血點,手腕上十厘米處,有一道半指寬的血痕,紅了三指寬的面積,大臂上是垂直的血痕,從胳膊肘,一直延伸到肩上,若是她晚個兩秒回頭,定會直接抽在她臉上的。
家里的創傷藥在客廳,如果現在下樓肯定會驚動大家,她用紙巾沾了沾上面的血點,幸而睡衣是黑色的,看不出什么,而掉在地上的衣服都規整到盆里,明天再重新沖洗一下,打算搭在落地晾衣架上晾著。
這疼法比貓抓的要大不止十倍,不出十分鐘,三指寬的翻紅面積最外圍開始發青發紫,且整個右臂腫的老高。
她翻出來一件夏天穿的吊帶睡衣,將胳膊晾在外面,不跟布料進行剮蹭就不會那么疼。
點著小燈的她遲遲沒有睡著。
大約凌晨三點時,手臂上的紅腫和淤青褪去,上面細小的傷口也都愈合了,就只剩下泛紅的面積。
她在心里合計,怎么這次穿越這么點背呢,因為不是電影中的劇情,所以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狀況,也有可能是天外天給的程序出現了錯誤。
她摸了摸仍舊發燙的胳膊,血印的修復能力照比曾經好很多了,若是放在以前,這點傷估計要十二個小時才能復原。
次日的相親約在一家咖啡廳,是上午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