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探險艇船尾的人們看著遠處匯集起來的8艘船只,看著那些跳下水,打算爬到另一艘船上的人們,看著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船只,而對這些水鬼大打出手的人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探險艇調轉船頭,船長憑借著20幾年的航海經歷,愣是將船開到了遭受風暴的澳洲大陸,而那里是一片荒涼,房屋沒有了,人沒有了,整片大陸上只有土地和一些亂石。
登陸這天的室外氣溫已經降到了30°。
長發抱著姥姥的骨灰盒坐在甲板上,因為看見了陸地,所有人都下船去尋找食物或是水源。
葉蓁蓁坐在她旁邊,看著滿眼的荒涼,她知道,這一世她得到的卡是無任務,那就說明,無論她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無濟于事。
“忽然降溫還有點不適應了~”長發臉色蒼白的看著遠處被白云遮蓋的天空:“你說現在大陸還存在嗎?”
葉蓁蓁搖了搖頭,看著遠處漸漸堆積的白云,像是下沉的迷霧一樣覆蓋了東方的天空:“不知道,還去南極嗎?”
長發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去哪里都不要緊了,氣溫下降不代表恢復正常,你看那邊的云彩,你看這幾日降低的溫度,我想此刻世界上的災難是逃過了我們的眼睛,發生在我們耳朵聽不到的地方了。”
“兩極磁場紊亂,當火山灰遮天蔽日,海水吞沒大陸的那一刻,氣溫下降,陽光穿不透火山灰,沒有陽光,地球就不會沸騰。”
長發摸著骨灰盒笑說:“不沸騰,就加速冷卻。”
他們自69°的區域一路奔波過來,在40°的區域也生存了3個多月,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處于蒸籠當中,一時間溫度降到30°,船上的所有人都出現了不適的癥狀,他們沒有前往南極,而是就近停在了這片被風暴洗劫一空的澳洲大陸上。
2天后,船上的一名婦女出現了高燒癥狀,因為是晚上發現的,船長和部分船員跟部分旅客都不知道。
而知道這件事的那20多人,將這名出現高燒癥狀的婦女從船上扔了下去,且丟進了海里,他們怕這婦女傳染其他人,甚至連婦女住下的船艙都封鎖了,用過的被褥全都丟了出去。
而8月31日早上,也就是3天后,事情瞞不住了,因為第二名高燒的旅客,因為害怕被其他人丟下船,就隱瞞了病情,直到這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暈了過去,這才被人發現。
可病毒蔓延的非常迅速,在這3天內凡是跟他有過接觸的人有80%的幾率已經感染了這種病毒。
這當中就有季望川的父親和長發的父親,因為曾一同下船去尋找水源來著。
而9月3日,他二人被查出已經感染了這種病毒。
9月3日下午3點鐘,剩下的189位健康的旅客跟船長以及船員請求,將已經傳染的這幾家人趕下船,而在這時,那位帶他們來的朋友,也在這189人中,他說不能再讓自己的父母被感染,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而時至今日,季望川的眼里才出現了遲來的絕望。
船長好心給他們留了一小部分的物資,可也只夠他們這40幾人吃上一個星期的,一個星期后,就都得死。
被趕下船的人中也有像長發這樣的正常人,沒有被感染,卻因為是家屬或是住在同一層而被趕下來的。
那些人心中本就怨懟,被趕下來后就聯合起來搶物資,且被傳染的這幾家人也并不和睦,沒被感染的子女都在抱怨被感染的父母,天災與**并存的時候,沖突就此爆發。
季望川只拿了一桶水和一大包的方便面就拉著父母和長發朝著這片荒涼大陸的東方進發。
可病毒的傳染性增強,且在溫差巨大的情況下出現了異變,季望川幾乎在帶著他們歇腳后就暈倒在了地上。
生于盛世的他們,帶著希望與絕望走向了消亡。
使得葉蓁蓁這個天外來客,束手無策。
不比上一世喪尸遍野,她還能幫著活下來的人找到生的希望,而這一世的絕望,來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