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的手拿被她兩只溫軟的小手交握著,上臂給秋蘭掖在乳臂之間,觸感細滑柔膩,怦然之余,忽覺一陣溫馨,心想:“我與她相識不久,卻一同經歷許多。”
兩人來到中庭。安生問道:“好啦。這里沒有別人,你要同我說什么?”
秋蘭噗嗤一笑。
“你傻的么?瞎子都看得出,韓大爺對秋月特別不同。我賣他個人情,讓他們倆多聚一聚。”
“你想多啦!老韓是因為救了秋月姑娘,才關心她恢復得怎么樣。我也很關心秋月姑娘。你瞧,這不是來看她了么?”
安生笑道。
秋蘭老實不客氣地翹起蘭指,刮面羞他:“扯謊也不害臊!你呀,肯定是被韓大爺拖來的,包管進門前還不知房里是誰哩!一見了人,心里想:”啊,原來是百花軒的秋月姑娘!然后心思一轉,又掛念起我家霜姐來啦,我猜的對不對?”
安生面上微紅。神色倒是一派怡然。笑著說:“我也挺想你啊!不知你吃住慣不慣,心里一直掛念。”
秋蘭嘻嘻一笑,雙手撐著圍欄往后倚坐,裙下兩條細腿胡亂踢晃,繡鞋尖兒綴的鵝黃絨球乍隱倏現。
看樣子她并不十分想念忘情湖畔的百花軒,微風吹拂,幾綹細柔發絲黏上白皙的面頰。
安生正瞇著眼看得出神,秋蘭忽然回過頭來。
“對了,入城好些天了,你還沒同霜姐說過話吧?”
安生心頭一跳,欲言又止,只搖了搖頭,淡然笑道:“我嘴笨得很,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想想還是不要了罷?免得兩個人都尷尬。”
秋蘭搖頭道:“你這人!干嘛對自己這么苛呀?沒的自尋煩擾!依我說,想見面就去見她一面,有什么就說什么;得先讓自己開心了,才能讓別人開心不是?什么東西都憋在心里,這樣活著不難受?”
她兩手微撐,“嘿咻”一聲輕巧躍下。“好了。我替你找霜姐去。她若也想見你,你總沒話說了罷?”
安生本想阻止,不知為何看著秋蘭的背影卻有一絲莫名的安心。彷佛能想像她回眸笑說“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模樣。再也自然不過;話到嘴邊沒了著落,肩頭一松,也不想再抵抗,只是忽然覺得有趣:“喂,這事你有什么好處?瞧你這么熱心的。”
“好處大了,你不知道么?”
秋蘭嘻嘻一笑,結實卻充滿肉感的小蠻腰一擰,轉過身來,雙手背在身后,仍輕輕巧巧地點著步子,不住向后倒退。她背后彷佛長了眼睛,腳下踩著蜿蜒迤邐的鋪石左彎右拐,片刻便退出了門;那抹狡黠的俏皮笑意一現而隱,還有如月夜星海般的盈盈眼波。
“你開心,我就很開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