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安生反應快極,腦海中靈光一閃,心下登時雪亮。
陽頂天恃以要挾帝窟者,除了那不知名的“至寶”之外,便是龍虎神掌的暗勁實丹。
安生誤打誤撞吸走了唐承運的暗勁實丹,挽救老靈君于五內將焚之間,若能如法炮制,將五島眾高手的隱患一一祓去,這下可輪到陽頂天倒大楣了,這是蒲靜芙的如意算盤。可惜道理雖不能說錯,施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光吸唐老靈君的實丹便差點賠上安生的小命,蒲靜芙的修為絕不在唐承運之下,眼下已無周芷若的臂助,豈能說吸就吸?松樂萱年紀輕輕,內力亦十分渾厚,又是純血處子、元陰滋潤,養出的實丹也不容小覷,更別提五島內還有這么多受制于安生的好手…
若在一個月以前,安生既知此法難行,就算不在第一時間據實以告,也必定接口應對。但此刻,他只是沉默回望著嫻雅的黑紗麗人,面上一絲表情也無,鋼刀穩穩架著阿蘿白皙眩人的長頸,對方稍有蠢動,便是血濺三尺的局面。
蒲靜芙淡淡一笑,美眸中卻無笑意,暗忖道:“這少年不好對付。”
嗓音不緊不慢,悠然道:“當日安大人在樹頂聽了許久,料想應知,本門眾人受制于那”龍虎神掌“之患,若無仙丹,難逃五內俱焚的凄慘收場。”
“門主應尋名醫丹士,在下不通丹道,只怕幫不上忙。”
蒲靜芙蛾眉微蹙,一旁的唐承運拗得十指如炒豆一般,嘿嘿怪笑:“別跟這小子廢話!他能吸化暗勁實丹,必與那廝同路。待老夫拿將下來,慢慢拷問出化解實丹的方法便是。”
下巴一抬,滿眼都是釁意:“來!安家小子,當日密室之中,咱倆還未分出勝負。今日你只消在老夫手底下走完十合,老夫便放你自去,絕不阻攔!如何?”
安生動也不動,半晌突然抬頭。
“老靈君放我自去,那旁人呢?”
唐承運嘿嘿兩聲,卻不接口,一雙怪目迸出銳光,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安生沉聲道:“門主口口聲聲說要”合作“,卻不見有合作的誠意,既胡亂拿言語擠兌,又想賺我放人。待我行出三十里后,自會將兩位姑娘放回。請!”
須知陽頂天當日在云上樓受困于天殘魔劍,得安生出手才能脫險,此事被他引為平生奇恥,欲殺安生而后快;五禽門替陽某人辦事,又豈能不知?是以安生一聽唐承運的說法,便知兩人在扮黑白臉兒唱雙簧,把自己當成了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耍弄。
把戲被揭,蒲靜芙仍是從容不迫,微笑道:“貴友尚在帝門手里,安大人若不乖乖放下鋼刀,妾身便將他交了出去。”
安生知她說的是阿呆,搖頭:“門主此時才要交人,倒霉的是五禽門。我的朋友暫寄在此,日后我會回來帶他走,屆時只怕門主攔不住。”
見蒲、唐兩人面面相覷,揚聲喝道:“門主!我是亡命之徒,誰敢攔我,便只有拼命而已!”
轉過刀背,往阿蘿頸間劈落。
“且慢!”
蒲靜芙素手一揚,彷佛下定決心,斂衽垂頸,裊裊下拜:“是妾身胡涂,若有得罪處,請安大人莫放心上。五禽門有求于安大人,是誠心誠意要與大人合作,望大人放還小女,敝門上下將奉大人為上賓,絕不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