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趕到時,正聽魚詩蘭尖聲慘叫,掠上樹頂一眺房中:只見榻上的玉人嬌軀**,卻不似**過后的模樣。陽頂天的手掌按在她堆雪似的腴沃腹間,頭頂冒出氤氳白霧。
兩人俱是大汗淋漓,但陽頂天側臉油亮,黝黑的肌膚下似乎隱含光華;魚詩蘭卻是全身青絡暴凸,越靠近手掌,浮現的血絡越清晰可辨,泛么淡淡紫紅色澤,令人怵目驚心。
安生修習吸納訣已有時日,一看便知是行使類似吸納訣的徵兆,此時下手固有機會重創陽頂天,但與他氣脈相連的魚詩蘭只怕死得更快;猶豫之間,只得暫時隱身樹冠,等待契機。
他之前的猜想并未中的。
魚詩蘭不是想用《魂兮龍游》殘頁做交換,她真正的目的,是行刺陽頂天!殘頁所錄的心訣,不過是增加成功機率的籌碼罷了。
“魂兮龍游的功訣當真邪門得緊。”,安生暗忖:“她只得殘頁三分之一,看幾眼便能使出,鬼神難測,傷人于無形。若是三頁齊聚,說不定就成功啦。奇怪!尸龍門坐擁如此功法,何以凋零如斯,竟要隱身僻巷小院之中,形同自江湖上除名?”
他一弄明白何進所用的探真眼之后,便知她的行動絕難成功。除非運使“魂兮龍游”毋須內力,無論魚詩蘭再怎么小心,動手之前必會現出原形。魂兮龍游發于無形,曾瞞過安生的乾元功的先天真氣感應,但遇上看得見真氣發動的奇術,陽頂天的防御再無死角,魚詩蘭貿然行動,下場便是這般。
眼見陽頂天源源不絕從她腹問汲出些什么,安生不禁犯疑:“難道在替她解除暗勁實丹?”
兩人身上都不見暗勁,顯然與實丹無關;眼前所見十分熟稔,似觸動了心頭的某個場景,彷佛自己也有過極為相似的經驗,思緒卻無法連貫起來。
漸漸魚詩蘭的嘶嚎變成了尖叫、尖叫又轉為呻吟喘息,而后聲音慢慢低下去,幾不可聞。安生心中一動:”糟糕!難道是沒氣了?”
一不留神踩斷細枝,發出細微的啪嚓聲響。
陽頂天撒掌收功,睜眼大喝:“是誰!”
竹廬窗門一齊震開,連幾上瓷杯茶壺都斜顫么鏗啷落地。魚詩蘭離他最近,首當其沖,雪潤潤的豐腴嬌軀猛地一跳,嘴角縊出鮮血,玉頸低斜,一動也不動。
安生一喜一憂,死人是不會嘔紅的,顯然魚詩蘭還未斷氣;但陽頂天不管她的死活,近距離一吼,只怕她五臟六腑俱傷,原本沒事都有事了,大大不妙。
更不妙的是:此際對上陽頂天,他到底有幾分勝算?還是該如對阿呆的保證,趕緊舍了魚詩蘭逃命?
廬內,陽頂天霍然起身,安生把心一橫,便要握刀躍下,忽見洞門外一人匆勿奔入,叫道:“主人,大事不好啦!”卻是上官巧言。陽頂天一見是他,蹙緊的刀眉稍解,突然微瞇么眼四下巡梭,目光亦往樹叢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