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醒了么?”
那綠綢纏腰的少女一抹額汗,卷高的袖子露出兩條白生生的細潤藕臂,叉腰說話的模樣卻是大咧咧的,有股說不出的嬌憨。
她一開口才發現安生已坐起,吐了吐丁香顆似的嫩紅舌尖,掠發赧道∶“哎喲,原來安大人起身啦!該不是我吵醒的罷?”
哈哈一笑,提著熱水大方地走了進來,毫不扭捏。
“她叫右兒,也是代掌門的貼身丫頭。”
左兒笑著說∶“昨兒便是她與我一道服侍大人洗浴的。代掌門說啦,大人在船上的生活起居,都由我二人照拂,大人若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不必客氣。”
右兒聽她說到服侍洗浴,俏臉微紅,順手打了她一下,哈哈大笑∶“哎喲,真是羞死人啦,你干嘛還說一遍!”只是笑聲中氣十足,清脆爽朗,看不太出來是怎么個“羞”法。
安生正用香湯漱口,聞言差點噴了出來。更可怕的還在后頭,左兒拿出一套簇新的衫褲,瞇眼笑道∶“大人,婢子伺候您更衣。”
伸手去解他的中單系繩。安生嚇得魂飛魄散,面對兩名嬌滴滴的美貌少女又不敢施展武功,一身功力形同被廢,顫聲道∶“左……左兒姊姊!這便不用脫了罷?我……我自己穿上外衣便是。”
右兒起初見二人推來搪去頗覺有趣,“嗤”的抿嘴竊笑、作壁上觀,還惹來左兒嬌嬌的一抹白眼;看不一會兒漸感不耐,隨手拿起繡榻上的衫褲一抖,差點沒往他臉上扔去,又氣又好笑∶“安大人!你穿的是睡褸,外袍披上去一束,襟里還要擠出大把布來,成何體統!我們倆是女子都不怕了,你在那兒瞎纏夾什么!”
不由分說,一把撲上去加入戰團,“唰涮”幾聲分襟剝褲,果然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束縛盡去,露出一身黝黑精肉,安生捂著下身正不知所措,忽聽艙門上“叩叩”兩聲,一把甜美動聽的嗓音道∶“我能進來么?”
卻是魚詩蘭。
他如遇救星,大聲道∶“魚姑娘快進來!”
心懷一寬,幾乎感動落淚。
魚詩蘭推門而入,娉娉婷婷蜇進了屏風里,還是昨天那身壓銀郁金裙、柳紅綾羅兜,外罩一件金紅色的薄紗小袖上衣,只將腰帶挪了個地方,原本是系于腰間,今日卻是系在胸腋之下,腰帶裹出兩團堆雪似的渾圓沃乳,才又在左胸下打了個俏皮的雙環結子,更添風致。
雙妹昨天都看過她穿這身衣裳,沒想到她只改了腰帶的位置,看起來卻是風情兩樣,宛若新衣,都禁不住雙目一亮;若非要伺候安大人更衣,早已上前喁喁請益,細細交流一番。
魚詩蘭見他衣不蔽體,忙掩口扭頭,故作羞赧∶“哎,怎……怎么這樣?”
左兒為維護安大人的顏面,客客氣氣將她請了出去,好在魚詩蘭也未做夾纏,真就老老實實在外等著。
安生被動地當了回地主老財,紅著臉,閉眼任由兩女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