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刻,更衣的活兒完成了,左兒斂衽施禮,垂眸微笑∶“那我們先出去啦!我去跟掌門說一聲,右兒妹子在艙門外候著,魚姑娘有什么交代,喊一聲便是:”使個眼色,與右兒并肩行出,隨手帶上了門。
魚詩蘭其實一直在門口偷看安生的窘迫模樣,待兩女離開,這才憋不住了,抱著肚子笑彎了腰,唯恐驚動門外雙姝,兀自咬緊牙關不漏聲息,彤艷艷的俏臉直如紅丹,倒在榻上不住踢腿擰腰,堪稱是世上最最美艷的一尾活蝦。
安生拉不下臉來,背轉身子怒道∶“你笑什么?。”
魚詩蘭笑得直打跌,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小手拍著白皙沃腴的胸口,眼角生生地迸出淚來。
“哎喲,誰叫安大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總算她十分克制,好不容易止住抽播,笑罵道∶“你還敢生氣!昨兒喝得爛醉如泥,你倒是挺開心的,逼得我不得不與莫欺霜,還有你那英姿颯爽、貌美如花的冷二掌院同睡一艙,那莫欺霜城府甚深,言談間總有意無意的刺探什么,累得我一夜提心吊膽,沒個好覺。”
安生臉一紅,刻意不理“你那英姿颯爽、貌美如花的冷二掌院”那句,蹙著眉頭道∶“怎么,代掌門起了疑心么?她都問了些什么?”
魚詩蘭聳聳肩:“要說到你懂,須費偌大唇舌,我現下可沒氣力。待會兒出去還得應付她呢,你行行好放了我行不?”
低頭以指尖輕撫鎖骨,片刻嘆了口氣,正色道∶“你要心里歡喜冷姑娘,還是別裝啞巴為好。昨兒莫欺霜有意無意對我說∶‘魚姑娘眼光真好。這身衣裳是無雙城花大總管特意送給我二妹的,只可惜那時安大人下山啦,沒有眼福。自我妹子離開鑄劍山之后,一次也沒穿過。’”
見安生愣愣回頭,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模樣,魚詩蘭“噗哧”一聲,嬌嬌地也他一眼:“傻子!這套兜裙在冷二掌院的衣裳里可有多扎眼,可見她平日絕不作此嬌嬈紅妝,你道她在無雙城是穿給誰看?軒轅獨么?”
安生恍然大悟。
魚詩蘭嘆道∶“你運氣不好,我挑這身衣裳,純是因為穿不慣靴褲勁裝;一瞧她看我的那個神光,才知大事不妙。我對你算是仁至義盡啦,拼了命地撇清。”
安生懊惱之余心中一動,容色漸和,笑道∶“是我自己不好。你這么照拂我的心事,可多謝你啦。”
魚詩蘭本想再調侃幾句,見他正經八百的,沒來由地害羞起來,便如當日舟中合體時一般,俏臉霎紅,故意裝出兇霸霸的模樣:“謝什么?我是怕你討不到媳婦兒,到時候攤上奴家,甩也甩不掉!”
噗哧一聲,兩人相視而笑。
安生對冷凌霜本已不存癡念,此際心上顫涌,溫情觸動,又想起魚詩蘭為自己奔走,雙手輕輕握著她腴軟的上臂,低道∶“我是說真的。多謝你啦。”
魚詩蘭羞紅了艷麗的粉臉,只覺兩人之間連空氣都是滾熱一片,直如鼎沸,心尖兒砰砰直跳,幾乎撞出胸膛。她討厭這突如其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羞赧心動,故意別開視線。
安生被她羞態一迷,想起那條的纏綿,忍不住情動,不禁摟著她吻了上去。
兩人吻得如癡如醉,若非礙于艙外還有個右兒,此地又是冷凌霜的閨房,安生早將她推倒繡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