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匣內并無妖刀之事,你全不知情?”
“”屬下不知。”
“無能。”
姑蘇城瞇著眼睛盯了他片刻,輕聲說道,轉頭望向安生。
“匣內并無魔劍之事,你也不知情?”
“在下不知。”
安生老老實實回答。
姑蘇城輕吐了口氣,細細撫摩棗木扶手,片刻微微一笑,垂眸道:“安侍衛,你知道如陽老師這般英雄了得之人,何以對我如此懼怕?”
安生搖了搖頭。
“因為我天生具有一種異能。!”姑蘇城笑起來:“只消是我出口所問,世間無人能在我面前說謊。無論是何人,只要是我問的問題,都必須據實回答,不則我一眼便能看出,絕無例外。圣上仁民愛物,最不喜歡見血,過往刑訊時總派我出馬,連板子皮鞭都不用動;只要我問對了問題,沒有得不到的情報。”
他口中的圣上,便是太宗帝軒轅地。姑蘇城從太宗潛邸時期便是他的心腹,一路受太宗的拔擢,才能坐上鎮東將軍的寶座;說起圣上,已至中年的鎮東將軍仍難掩孺慕之色,連口吻于剎那間都溫和許多,仿佛跌入懷面思憶之中。
“你們兩個說的,都是實話。”
姑蘇城回過神來,眸冷依舊,隨口做下結論,舉重若輕。
“”但魔劍之失,事關重大,可不能輕易揭過。你二人須在十日之內,為本鎮尋回魔劍;若然超過時限,又或在尋劍過程中犯了過錯,我將施行連坐,一體責罰。尋劍期間,無雙城七品侍衛安生暫歸我鎮東將軍府管轄,我會正式行文軒轅獨告知此事,你不必擔心。”
“誰先把魔劍找回,便由另一個人獨自擔起兩度丟失魔劍的罪責。安侍衛,我得先提醒你:在我鎮東將軍府之內,一切依照軍法行事!你丟了劍,魏忠賢最多叨念兩句,花靈蝶興許還不欲追究責任,但軍法可不是這么回事。一百軍棍打下來,骨斷肉爛是家常便飯:稍不留神,便會掉了腦袋。你明白么?”
魚詩蘭聽得香汗直流,卻見安生沉思片刻,拱手道:“將軍說得極是,在下遺失了魔劍,本就該負責尋回。但我受敝城城主之命,須得回稟城主大人之后,才能為將軍效力。我家城主至多三日之內,必將抵達越浦,請容在下向主上稟明后,再向將軍報到。將軍若信不過在下,我也愿立軍令狀。”
姑蘇城看了片刻,笑道:“你說的是實話,不是想趁機逃跑。”
安生忍不住微笑,抱拳道:“將軍明鑒。在下家有兩老一妻,實不想亡命天涯,漂泊以終。”
姑蘇城點頭:“我也愛照規矩辦事,如此甚好。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十日之期不會更改,你等了軒轅獨幾日,便須扣掉幾日,連一個時辰也不得通融。誤了時限,你自己看著辦。”
“”在下理會得。”
“這幾日你夫妻權且住下,待軒轅獨入城,你再去見他。”他瞟了門外一眼,一見妻子微露喜色,又將目光轉開。
安生卻搖頭道:“多謝將軍美意。我內人家住城中,久未與親人相見,正欲返家省親。待明日一早,我再攜內人來晉見將軍與夫人。”
他這話倒也不是扯謊,原本便答應了馨兒要回棗花小院,去見她最親的三位師傅。
果然姑蘇城細細看望片刻,點了點頭:“這也是人情之常,你們去罷。”又道:“明日早些來,吃了晚飯再回去。我有些魔劍的事想問你,讓你夫人陪著拙荊四出散心。”
沈碧君原本微露失望之色,聽得雙眼一亮,拉著魚詩蘭的手低聲道:“姊姊也是越浦人氏,那真是太好啦。明兒陪我到處走走。”
魚詩蘭笑道:“小妹自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