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急問。
阿朱道:“門主本欲前來,但門中有人不信門主,說阿蘿既打開森羅萬象,圣珠必在她體內;門主若不能自清,便不讓門主離開。”
安生聽得一愣。
“就算打開億森羅萬象,怎能一口咬定珠子在她體內?”
阿朱俏臉羞紅,嚅囁道:“寶……寶珠是至陽之物,一滴珠涎便能使女子受孕,便……便未沾著女子肌膚,亦有可能自毛孔滲入,透體結胎;若非靈君選拔來延續宗脈的女子,尋常連珠涎也不能碰。如此圣物,一旦脫出森羅萬象禁制,與女子肌膚相觸,傳說會鉆入女子體內,再不肯出來。”
“豈有此理!”
安生轉頭相詢,卻見魚詩蘭柳眉大皺,重重哼道:“是有這般說法兒沒錯。但五禽門數百年來,誰把兒歌童謠當眞了?”
阿朱不敢駁口,低道:“魚姑娘教訓得是。是……唐老靈君說的。”
安生這才明白,何以阿蘿寧將重逾生命的化龍珠交給他這個外人,連碰都不敢多碰一下。卻聽阿朱續道:“……現下門主萬不得已被逼著要剖開阿蘿之腹,以證清白。阿朱求安大人速往敬事府,遲了,便救不了阿蘿啦!”
剖……剖開阿蘿之腹?
安生一下沒反應過來,魚詩蘭圓睜杏眸,已然發難。
“這等拙劣的請君入甕之計,會上當的才是傻子。”她峻聲冷笑:“回去告訴你主子,因為她的自大無聊,化龍珠將繼續在外流落。三日後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請她自來;若見誠意,安大人會考慮與她聊聊珠子的事。”
語畢,挽著安生欲走,誰知愛郎絲紋不動;回過頭來,果見一張躊躇不忍的面孔。
雖萬般不悅,但她心里早有準備,本以為自己會氣得七竅生煙,誰知事到臨頭反倒不怒,無奈之中竟隱有一絲驕傲:“只有我家的老爺這般滾熱心腸,才專上這種歪當。”
明知敬事府是龍潭虎穴,卻不怕與他一闖。定了定神,低道:“要去可以,我同你一塊兒去。”
安生輕捏她的小手,搖了搖頭:“你只余三成功力不到,太危險了。”
“她們又不知道!”她咬牙低聲道:“傀儡掌人人皆懼,帶上了我,那騷狐貍投鼠忌器,興許規矩些。”
安生仍是搖頭:“府中的機關我很熟悉,大占地利。若有什麼萬一,我孤身一人游刃有余,帶上馨兒,反而施展不開。”
不顧阿朱在旁,攬著她的葫腰摟近,兩額相抵,柔聲低道:“有你在家盼著,我說什麼也要回來。況且我已發過誓,絕不教馨兒再受一丁半點兒的損害,你與我同去,我怎能專心應對?”
魚詩蘭還待爭辯,他兩臂一緊,嘴唇貼近她耳畔:“回去找二師父,在山下接應。不管情況如何,二更天前我必殺下山來。”
魚詩蘭掙得幾下,才慢慢將臉蛋兒埋在他頸窩里,動也不動,一股烘熱溼暖沁入領間衣布,溫溫濡成一片:“你要平安回來……要不,世上也沒有了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