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寶刀轟然交擊,地上一圈黃塵爆起,氣勁所及,兩人踏地處塌陷寸許,踉蹌倒退的竟是陽頂天!
他連退三步猶不能止,又退了三步,屈膝半跪,屠龍刀“錚!”一聲倒拄于地,借力散去余勁,手臉肌膚殷紅一片,顯是對擊之間毛孔受不住巨力,居然爆裂沁血。
塵沙簌簌落地,戰團的中心只余一人獨立,安生手持龍牙刀微微喘息,全身真氣流轉、沛然莫御,腹臍間隱隱透出一團瑩然光暈,連衣布腰帶也遮掩不住。
是……化龍珠!
這顆珠子上的莫名巨力安生還不能控制自如,然而命懸一線的當兒,化龍珠卻不能任由宿主被害,陡地釋放力量,安生仿佛憑空得到另一枚元力充沛的內丹,彼消此長,居然反客為主,一刀將陽頂天擊成重傷。
良機稍縱即逝,他一揚豪光耀目的雪刃,逕朝陽頂天沖去。
“陽賊一死來!”
陽頂天咬牙舉刀,龍牙、屠龍二度交擊,陽頂天被轟得倒飛出去,全身真氣岔走,新傷舊創交迸,只覺眼眶中疼痛欲裂,這異樣的痛楚蔓延至顱中各處,仿佛一把尖刀生生將腦白刮將出來,痛得他抱頭打滾、慘叫不絕,驀地一躍而起,拖著巨刃狂奔而去,片刻便不見蹤影。
安生正要追趕,忽然丹田里的奇力一撤,但身形業已離地,整個人不由得向前仆倒,抱頭連滾幾圈,龍牙刀差點卸下自己的手腕。
原來危機一去,化龍珠的奇力供輸登時斷絕。他俯臥在地,以僅存的一丁點內息刺激化龍珠,宛若輕輕摩挲,果然片刻神珠又呼應似的吐出些許奇力,要催動方才那的大殺著雖不能夠,做為調息斂氣的根本已綽綽有余。安生運起混合了化龍珠奇力的內息搬運一周,持刀一躍而起,不及細數傷亡,卻聽馨兒急道:“快!他往那邊去了……是敬事府的方向!”
安生反應飛快,聞言記起往敬事府的路上有將軍夫人的車隊,面色丕變:“不好!”
顧不得眾人傷亡,提刀追了過去。
陽頂天一路發足狂奔,仿佛只有奔行間冷風灌腦,才能使腫脹的稍稍稍稍得緩。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體內正經歷一場天翻地覆的劇變,甚至超過裘千仞的診斷。
妄動十成內力的后果,使得體內的乾元真氣失控亂竄,被五道奇異針勁切削之后,澎湃的內息成了肆虐的洪流,不分敵我的在各處沖撞,潰堤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