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仰天長嘆一番,“才不,她出去玩的時候可沒有想我哦!還不是在家無聊了,尋我做消遣。”
“我記得你母親不太閑得住。”花醉頗有深意的看向白鳳,“她的兒子也一樣,不是嗎?”
“花醉!我可就只鬧你,沒鬧全世界!”白鳳沖頭頂無辜的植物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這些植物都不是尋常俗物,竟然還能感知這個白眼的力度,只聽見樹葉紛紛抖動起來,調皮的落下一把樹葉正正好好砸到白鳳頭頂。
白鳳踩著沙發指天站起來,誓要與它們理論一番,花醉看樂了,上前去拉白鳳,這才半推半就的罷休了。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悶悶的動靜,然后是什么圓形的東西落到地上滾動了一段距離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種爬出來特有的吐信子的聲音。
“怎么了?”白鳳指了指上頭。
“沒事,跟你一樣,鬧情緒了。”花醉眉毛一揚,故作玩笑堵住了白鳳即將脫口而出的回擊,“我們要不要去哄哄。”
白鳳一聳肩,“好啊!”說完踩著鞋幫子就起身要走,剛走兩步又折回來抓了把巧克力放兜里。
他不是第一次去二樓三樓的,那上面都是花醉那些奇妙的動物的房間,沒有玻璃柜沒有籠子,跟樓下一樣也是熱帶雨林,更茂密了就是,只不過,總會有些調皮的家伙把舌頭伸進去白鳳的口袋里偷顆巧克力就躲,白鳳都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模樣。
反正也看不到什么,那就沒有什么特別想上心的,所以,大部分時間他還是窩在一樓的。
這次,他倒是看清楚了一個東西,蛇?蟒?蜥蜴?怎么都不像。
花醉帶他繞繞彎彎的走到一棵大闊葉樹下,樹下有張古舊的春凳,只有一邊的把手,上頭臥的不是美人,而是一只他從未見過的爬蟲類。
渾身赤紅,生白瞳,頭有四角,兩大兩小,角微曲,頭型棱角分明,要是趴那里不動,猛一看會以為是條怪蛇,稍微蠕動一下,就能發現他藏在身下的四爪,沒爪四指生利刃,倒是有點像鱷魚……或者說神話故事里的龍。
不是有些學者認為龍是從鱷魚的形象里神化加工衍生出來的嗎?那龍是不是也要歸類為爬蟲類呢?白鳳正瞎想了,又聽到這個動物一聲很重的哈氣。
回過神來再一看,尾巴除居然有個金環穿透皮肉,金環上掛著一段精巧的金鏈子,金鏈子的末端隱藏在密林深處,這貫穿肢體肯定很疼把,已經不見血了,金環都長進肉里了,傷很久了?
白鳳覺得驚奇,按照他對花醉的了解,花醉是不可能暴力禁錮什么動物的。
正要開口問花醉,這紅色怪獸嘶的一下,吐出比身體還長的信子,像鞭子一樣往白鳳腳邊抽去,白鳳一驚慌張的往后躲開,誰知左腳絆右腳,沒穿好的鞋還給飛出去了,一個踉蹌就往后來栽。
半空中,被花醉攔腰一抱,幸免于難。
花醉已經站在原地,自是上身一轉伸了只手出去,動作很是輕巧好看。
剛站穩的白鳳余光閃過一摸鮮紅,險些又要摔,手腳并用的攀到花醉身上。
花醉斜斜的掃了一眼,輕描淡寫的說:“沒事的,它不是想傷你。”
得了花醉的話,白鳳這才放松了些,當長信子第三次甩過來的時候,他壯著膽子站穩腳步,正面直視。
很快,他發現,這幾下鞭子甩的特別孩子氣,目標也確實不是他,而是腳邊一個鏤空石雕球,剛剛停到的轱轆聲就是這個球,白鳳確定了,這貨就是打球打著玩的。
“這是個幼稚鬼嗎?”白鳳不可置信的說,他又撿回自己的鞋子穿在身上,那只不明身份的紅色爬蟲類也不再甩信子,而是換成了尾巴,拖著金鏈子的尾巴嘩啦嘩啦的上下拍著,周遭的植物們紛紛躲避,邊拍打的尾巴邊用鼻子喘著粗氣。
白鳳望向花醉,點了點那只東西,用眼神示意求解惑。
花醉嘆了口氣,道,“跟你一樣,鬧情緒,你去給他顆巧克力吧!”
白鳳遲疑了一會,皺著眉頭想了想,“它真的不會傷害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