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白鳳嗓子發啞,說話扯著喉嚨有點疼。
不過跟先前的要死不活的折磨一比,這簡直就是蚊子叮了一下的程度。
“恭喜你,感冒了。”花醉低低的笑。
白鳳“……”你好像越來越皮了。
白鳳微微活動著肢體,感覺自己頭重腳輕,隱隱肌肉發酸,的確是感冒的癥狀。
花醉輕聲細語的說:“你要喝些水嗎?”
就在他以為花醉是要變魔法的時候,花醉只是直接起身,打開了床頭燈。
花醉的模樣在暖光下多了幾分柔和,只是更加的縹緲不似活人,不過,怎么看也是聊齋里寫的不會取人性命的好靈。
兩人眼神相接,大約是看出了白鳳眼里的意外和期待,花醉又笑笑,說:“我去給你取水來。”
又見花醉只不過是像個正常人那樣開門走出去,聽腳步聲約摸行至廚房,白鳳腦子里只顧著他快些折返,根本不想萬一花醉跟白龍撞見了會如何。
其實倒還真不用擔心這個,外面已經是疾風驟雨,若不是白鳳有心,是根本留意不到花醉行動的動靜的。
不一會兒,花醉手里端了杯水回來,他遞過去。
白鳳用枕頭撐著稍微坐起身,但沒有沒有接,花醉也不在意,走到床沿重新坐下,將水杯送至白鳳嘴邊。
連著喝了幾口之后,白鳳覺得喉嚨好受多了,抿了抿嘴上殘余的水汽,說:“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花醉微微一愣,又道,“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這句話就像催眠的魔咒,白鳳只覺得自己眼皮發沉,在花醉的攙扶下重新躺好,半睡半醒之間,他知道花醉還在身邊,手伸出被子一頓亂抓,勾住了花醉的衣服一角,白鳳也不管別的,順著這一角攀上去摸到實體,好像是腰肢,花醉也不動隨他胡鬧,白鳳費勁的把自己往床沿挪了過去,虛虛的勾住花醉的腰肢,這才安穩到睡過去。
花醉耐心的等著白鳳徹底熟睡,再而抬手關了燈往客廳走去。
屋里沒有開燈,花醉行動起來不受影響,他站在屋子的最中央,盯著客氣沙發上方的墻面看。
那里有一幅50寸被特意處理成復古油畫質感的放大照片,是全家福,少年白鳳和白龍站在照片里的兩邊,中間是一對笑顏如花的夫妻,花醉慢慢的走近了。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挺拔,有好看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花醉瞇起了眼睛。
沉默一會,他深深皺起了眉頭,從面部肌肉的變化來看,他使勁咬住了后槽牙。
花醉有點不耐煩了,尖利的指甲忽而向畫中心抓去,碰到那張他并不陌生的臉,淺淺的劃出一道印記,他想了想又收回了手,往其他房間看去。
這個房子里有花醉熟悉的味道,白龍睡覺臉上能看出故人的眉眼。
不知何時,花醉回到爬蟲館,他帶回了兩樣樣東西,其中一樣是一本二十多年前的私人醫院病歷本,那家醫院都關閉了,這個東西是有多大的意義還要留下來呢?
病歷本上是個化名,花醉冷笑一下,低聲呢喃,“為了躲我,你還真的費了不少心思啊……”
病歷本打開,是某個孕婦的產檢記錄,腹中的胎兒并不健康,醫生建議考慮結束妊娠,孕婦似乎遲遲不愿做決定,后來,胎兒越發異常,有了早產跡象,根據記錄產婦還出現了大出血的病危情況。
結果是命保住了,生下來的是個死胎。
這時花醉又拿出另外一樣東西,戶口本……
這兩樣東西都是在白家媽媽臥室床底下的暗格里發現的,在花醉眼里,只要他想,就不會有秘密,找到這些更是輕而易舉。
就算家里男主人死了,戶口本那一頁一般都不會撕掉,只是會標注死亡的,但是這個戶口本只要三個人,白家媽媽和白家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