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犼十分嫌棄得瞪了九公子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著瞎緊張什么。”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手上的繩松松,勒壞了。”
九公子把繞到手腕上的牽引繩松了幾圈,無辜的說:“鳳哥哥緊張,我也就跟著緊張了。”
白鳳這才放松下來,抬眼一看花醉還是一副平靜凝神的模樣,一股無名之火陡然升起。
“花醉,你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出糗。”
花醉只是往他的方向移動了一下眼神,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書上了,勾起淺淺的微笑,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內容。
“來了。”犼忽然發生提醒。
鑒于之前地動山搖般的動靜,白鳳心里一咯噔,以為所謂“來了”必定是個龐然大物,完全沒留意到犼說話時,有些喜悅的語氣。
白鳳左右張望,“哪里哪里?”
“鳳哥哥,那邊。”九公子拉拉他衣角,然后指給他看。
蜿蜒清亮的小溪里忽然出現一個漩渦,這個漩渦怎么形容呢,一定要說,只能說它是個溫柔的漩渦,它的轉速很慢,激蕩起的漣漪也不多。
白鳳覺得神奇,抬步過去,干脆蹲在小溪邊等著。
大約是他眨幾下眼睛的時間,漩渦里拖出一樣東西,那物件白鳳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分明是個木質骨灰盒。
往下看,它是被幾支藤蔓從地下拖出來的。
“這是?”白鳳問。
犼走過去,一手把那個骨灰盒拿起來,滿不在乎的往地上一扔,“這是跟剛剛那個人有血緣關系的男人的骨灰。”
再一看水里的藤蔓不見了,白鳳奇道,“跟張正勛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也就是說這是他爸爸?”
“沒錯。”
一直靜觀其變的花醉,終于開口了,“他爸爸不也是當事人之一嗎?又何必要那找那兩個姑娘的尸骨呢?”
身邊有個骨灰盒,總歸是讓人有點不自在,白鳳有些本能得跟它拉開距離。
白鳳,“花醉,這不是在另外一個城市嗎?”
“花醉哥的藤蔓伏延千里。”九公子溫聲解釋到,“也就是說,花醉哥從地下悄悄的把這個東西弄過來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花醉,你還有什么做不到的嗎?”白鳳撲到花醉身邊,目光灼灼。
花醉合上書,伸出手,指甲在白鳳臉上劃過,嘆了口氣,呢喃道,“有,我不能讓時光倒流。”
“那有什么關系!”白鳳歡脫的說,張開手就往花醉臉上抱去。
花醉也不躲,任由他捧著,他近乎用一種癡癡的婉轉目光看著白鳳,就好像他等這一刻,千年萬年。
白鳳頓時收斂了嬉笑,目光微動,靠近了花醉兩寸,慢慢的把下半句話補充完全,“反正,你以后的時光是無止境的,不就好了。”
“嗯。”花醉細微的點了下頭,又看向白鳳身身后已經躲得老遠的兩個人,“去吧,你們玩去吧,不是想知道嗎?”
白鳳也點點頭,然后在把手撤離回來的同時,故意往前湊了一下,臉頰擦過花醉臉頰,這才起身走開,還得意洋洋的沖花醉吐吐舌頭。
嗯……皮膚真好。
從九公子那邊的視線看,有種錯覺,就是白鳳跑過來的樣子,就連靈魂都是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