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外面又跑了一大圈的九公子回來時,已經離夜宴開始沒多久了,花醉放飛了幽冥鳥,隨后又幫著九公子和白鳳目測了一下顏值,微調了幾處細節,比如玉佩的絡子的長短,袖口折幾下,頭發往左還是往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他兩隨著過來相迎的侍從們出發了。
夜宴在主樓,室內碩大無比,還沒進去就碰見了好些個熟面孔。
嘲風好傲狠果然出席了,他們坐在靠邊上的那一桌,可能是這兩人冰火兩重天的氣場太強悍了,愣是沒人過去跟他們坐。
正好,花醉他們過去了,掃了眼穿著打扮,“嗯,不錯。”
白鳳雖說不期待有什么好吃的,但是還是被這龍家的出席夜宴的排場震撼到了,何等的奢華,地面是透明的水玉,里頭似乎有不少天然水膽,光照下去會暈起一層彩虹,人走在上面,步步流光,圓弧頂上的材質白鳳看不看明白,似乎是某種珍貴的木頭。
粗略數數大約百桌,最外面一圈是隨從們的座位,除夕夜宴向來是全民同樂的,隨從們都不用上前伺候,都可肆意玩樂。
桌子雖然大,但是規格就是五人一桌,每個座位之間都有足夠的空間,完全不會出現那種一個不留神就給同桌來一胳膊肘的情況。
桌上金制的酒壺裝著龍族的玉液,各色金器食盤里都是白鳳沒見過的東西,不用想都知道是稀罕東西,但是看著上面一點熱氣都不冒,白鳳完全提不起食欲,用玉筷子百無聊賴的戳了戳就近的一盤東西,有點像南瓜糕,聞著沒什么香味吃到嘴里有一點像肉類。
九公子是這個叫地蛹,是大山深處地下水里,生活的一種沒有眼睛像魚又不是魚的動物,吃了還真能補腦子。
聽著九公子跟白鳳科普,花醉在邊上不安好心低低的笑了笑,白鳳聞聲回頭還瞪了他一眼。
這里的食物都是沒什么油鹽味的,況且聽這么個名字,實在會聯想到某些食用昆蟲上,更是沒有興趣了。
等座位都滿了,龍老爹才出來,他自然是主桌,分別是囚牛,蚣蝮兩個兒子陪在左右。
這龍老爹確實跟蚣蝮長得極像,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龍老爹也不顯老,儼然就是青年,只不過,眉眼間比兒子們多了份神武,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接下來的流程對白鳳來講就相當無聊了,龍子龍孫們逐一給龍老爹拜年,就是什么吉利說什么。
白鳳已經把先前的興奮勁耗光了,心理上已經是怒撤了,要不是花醉管著,他實在是要忍不住發一大通鬧騷的。
年拜完了,龍老爹一聲令下,氣氛馬上活躍起來,白鳳心想,也沒想象的那么沉悶嘛!
相熟的人坐下一起,嘻嘻笑笑大聲聊天,說到什么也會拍桌子,敲個碗什么的,更尋常家孩子們聚會一樣熱鬧。
這時龍老爹和花醉的眼神對了一下,花醉跟白鳳交代了一句,“我離開一會,你安分點。”
這話的意思就是料定了你肯定安分不了,白鳳不耐煩的“哼”了聲。
環顧下來,他們這桌算是最冷清的了,花醉走開以后,狻猊坐看過來,他原本是同冷笑話兩兄弟坐估計也是隱忍了很久了。
那邊桌上,狎魚到是跟那兩兄弟聊得歡實,看來什么人都是有知音的……
“很久沒一桌了。”狻猊輕聲對嘲風和傲狠說,嘲風倒是客氣的笑笑,傲狠總是一副你說什么我都要跟你生氣的兇臉,狻猊全然不在意,又說:“既然你們兩都能出現夜宴了,明天去我那坐坐如何?”
嘲風,“嗯……”
“老子才不要去你那,熏得我頭疼。”傲狠莫名怒道,“你少搭理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氣,這幫家伙怎么一年比一年呱噪。”
狻猊理了理自己額前的長發,也不拿正眼瞧他,吁了口氣,“知道啊,就是知道,才讓你來的,我的香靜心,興許在我那,能好好說幾句話。”
眼看傲狠要用拳頭反駁了,嘲風忙抓住他手腕,傲狠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要是硬來,估計嘲風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