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爸的詛咒,本大爺晚上親自去看看。”犼忽的說話。
白鳳扭臉看過去,犼正在跟拉絲芝士僵持,仿佛那句話只不過是漫不經心飄出來的。
白鳳好像明白了,自己在他面前想來是極放松的,愁眉苦臉的模樣都想起不去好遮掩,他笑了笑繼續吃。
花醉好不容易忙完了,安定下來坐在沙發喝茶,白鳳擦干凈嘴巴和手走過去。
“大家都醒了以后,是不是就有客人上門了?”白鳳坐下脖子一伸也不動手,嘴一叼就把花醉杯里的殘茶喝了。
花醉微微頷首,放下空杯,“快了,而且它也等著。”
“誰?”
“暮鼓。”
說起這兩個字,花醉一片冷漠神色,稍微頓了頓,又貌似憐惜的柔了眼神,他的反應實在太過于復雜,白鳳拿捏不準,無言以對,只是安靜的瞧了他一會,隨即給空滿上茶。
這只不過是一個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情況下,下意識找事情做的行為,茶水滿好,也無人喝,白鳳無聊的往水面上吹氣,數著一圈圈波紋。
“茶都吹冷了。”花醉拍拍他的背,白鳳坐起來歪在他身邊,“暮鼓是一條小蛇。”
“小蛇?”
白鳳慢慢摸透花醉的性子,很多時候不用追問,有點耐心就好,他都會告訴你。
“暮鼓以前的主人叫晨鐘,所以才得了這個名字。”花醉說,“不過,它被晨鐘拋棄了,我找到它的時候,它被裝在一個骯臟的塑料袋里,跟所有垃圾堆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它就會窒息死亡。”
原來,很偶爾的情況下,人類會與某種稀的物種相遇,晨鐘跟暮鼓就是。
遇見暮鼓的時候,晨鐘是個所謂的另類少年,他追求所有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嚼著不合法的煙草,紋身彩色頭發穿破洞衣服,每天擺出一副隨時要干翻全世界的虛架子。
實則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用自己的咋咋呼呼和古怪來刷存在感。
那天,回到他那件狹窄的地下室出租屋時,揉做一團的被褥上多了樣東西,是條小蛇,冬天來不及找地方冬眠的小蛇意外的闖進了這個“家”。
那段時間,他們那個頹靡的圈子里正好流行養奇寵,很多認識的哥們都養了變色龍,黃金蟒之類的,看上去倍有面子。
多酷啊……晨鐘也想這么“風光”,只不過他沒錢,那玩意都貴。
所以看到小蛇時,他也沒覺得怕,他簡單的判斷了一下這蛇沒毒。
這種簡單的判斷方式就是,圓弧腦袋都是無毒蛇,有棱有角的是毒蛇……當然,這也不是完全準確的。
不過晨鐘運氣不錯,這條手指粗一米長的灰色小蛇還真沒毒,不光如此,還特別親人。
晨鐘覺得它肯定是被人飼養過,不小心跑出來的,那進了他家門可就歸他了。
我叫晨鐘,你就叫暮鼓吧!
冬天的地下室巨冷,沒有暖氣,晨鐘就開著電熱毯抱著熱水袋和暮鼓一起擠在單人床上。
一時得意拍了不少照片發朋友圈,果然,下面很多人點贊,很多人留言問這問那,他暗自歡喜得意起來,虛榮心很久沒有這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