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眾學子們低聲議論紛紛,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白衣“武將”身上,趙廷也不例外。
這英俊白衣青年方才自屏風后轉出來的一瞬,趙廷便注意到了,其步伐穩健,行走間看似不急不緩,實則速度飛快,握著劍柄的右手骨節粗大,目光精光攝人。
“嗯,這應該是個兼修內功的練家子。”趙廷盯著他看了一番,得出了結論。
似是趙廷注視的時間太長了,英俊白衣青年忽有所感,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一經交匯,趙廷頓時瞳孔一縮,迅速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本來只是平淡的對視,但趙廷卻覺得,自己的眼睛方才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劇痛難忍。
“靈族?絕對是煉神境的靈族!”趙廷暗暗低下了頭,心里得出了一個令他有些吃驚的結論。
若不是煉神境的靈族,是絕對不可能只用眼神就傷到了趙廷。這英俊青年男子,竟是一位煉神境的靈族大佬!
可是,讓趙廷又有些想不通的是,一個煉神境靈族,怎么會跟在田明遠一個凡人身后?而且看其動作,好像隱隱有在保護著田明遠的意思。
一個凡人,何德何能?值得一位煉神境靈族來貼身保護?這田明遠的命也太金貴了吧。
正當他低頭暗暗想著,臺上那位英俊白衣青年的眼神也落在了他身上,打量了他片刻,英俊白衣青年的目光似乎被趙廷腰間掛著的那塊翠綠色的玉佩所吸引了,他深深地看了趙廷一眼,似是若有所思,不再多言,轉而跟著田明遠走到了臺上。
“咳咳,”大同書院的洞主孟虞率先出聲,咳嗽了一聲,“肅靜。”
他這一發話,臺下頓時靜了不少。
孟虞滿意的點了點頭,退在了“侍中”田明遠身后。
田明遠負手大步走上前來,目光凌厲,在臺下的諸多學子們身上一掃而過,隨后道:“來江州這一路上,田某人聽到了許多非議,大都是說,和平來之不易,希望朝廷能不動兵戈。”
“田某知道,天下百姓們都喜歡太平盛世,田某也喜歡,甚至可以說,田某比你們任何人還要討厭戰爭!但有句俗話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們武朝想“以和為貴”,但別人卻不想。胡人時常南下牧馬,劫掠我邊境百姓,他們管這叫“打秋風”!北彝更是覬覦我武朝北部疆土已久,常年屯兵北境,蠢蠢欲動。”
“至于南夷,更是時常擁兵生亂,朝廷屢次三番派人清剿,大軍一來,他們即刻投降,大軍一走,他們便又故態復萌,屢教不改。”
“這便是我們武朝的國策,“以和為貴”帶來的弊端!“以和為貴”,已經使我們武朝積弱已久,負累難當了。我們需要改變,非常迫切的需要改變。不再以和為貴,而是要以武立國!只有將這些周邊小國,打的害怕,殺的膽寒,他們才會服服帖帖,才會不敢隨意生事,也才會打心眼里畏懼我們。只有到了那時,我們武朝的子民才能有真正的和平。”
他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氣勢如虹,臺下的學子們紛紛被他的情緒所感染,自發的鼓掌叫好。
片刻,田明遠抬了抬手,止住了底下的叫好聲,道:“田某人方才一時有感而發,嗯……此事不再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