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今天田某要講的是,《武風·計篇》,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
見其講起了《武風》,眾學子們紛紛側目,坐得端正,豎耳傾聽了起來。
講學的期間,田明遠又陸續就書中的講義提出了幾個問題,無有一人能答得上來,因此他也漸漸覺得無趣,又講了一會兒《武風·勢篇》,然后便轉身離去了。
他講學不是那種枯燥的對著書本念,而是會舉出一些現實中的例子,來佐證書中的話語或者論點,因此聽著倒也有趣,就連趙廷這種從不聽講的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眼見田明遠離去,趙廷這才想起了身旁的林思君,轉頭正欲開口與她說話,一位穿著灰色長袍的老頭卻走了過來,站在了他面前。
趙廷對這老頭有些印象,知道他是書院的夫子,于是低頭拱手道:“見過夫子。”
這灰袍老夫子倒也干脆利落,顯然是不想與他過多交談,只是道:“趙廷是吧?侍中大人要見你。”
“額……?”聽到這話趙廷微微一愣,田明遠要見他?什么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灰袍老夫子已然邁著步子顫顫巍巍的走向了高臺,并示意他跟上。
趙廷只好對林思君歉意的笑了笑,而后跟了上去。
兩人轉過屏風,順著屏風后的紅木樓梯走上了小閣樓。
將趙廷帶到了小閣樓的靜室外,灰袍老夫子便駐足停下腳步,意思很明顯,是讓趙廷一個人進去。
趙廷雖說有些疑惑,但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這件布置的十分簡約的靜室,便有一道頎長的男子背影映入了他的眼簾,看其衣著,竟是那位疑似“煉神境”靈族的白袍青年。
趙廷見狀心里驟然一緊,暗道:“糟了,不會是被他看出了些什么吧?”
正當他心里胡思亂想著,這白袍青年已然轉過了身,一對狹長的桃花眼中有精光閃過,而后目光緊緊停留在了他臉上。
半晌,白袍青年忽而笑出聲來,溫聲道:“是本座要見你,而非田侍中。”
“你也別緊張,叫你來,只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見他態度溫和,語氣淡然,趙廷大松了一口氣,死死的收斂著體內的戮力,低眉垂目,拱手尊敬道:“大人請講,學生一定知無不言。”
白袍青年微微點了點頭,看著掛在他腰間的翡翠玉佩,似是有些好奇:“天運的舍陀古玉,怎會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