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黎海棠的尷尬,唐軒心念一動,連忙用不耐煩的語氣打斷邵元慶和無名的冷嘲熱諷,話里有話地說道“事已至此,咒天罵地又有何用更何況,圣主欲與柳尋衣結為盟好,你們二位不肯從中斡旋也就罷了,又何必火上澆油”
“不錯”司無道慧眼如炬,迅速領悟唐軒的用意,故而連聲附和,“眼下木已成舟,牢騷無用。你們抱怨太多只會擾亂海棠的心智,讓他在面對柳尋衣時無法自處。除此之外,絕無其他好處。”
“我們費心費力,卻讓柳尋衣坐享其成。非但如此,他還想對我們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如此背信棄義之徒,忘恩負義之輩,難道不應該讓黎海棠看清其真正面目嗎”無名陰陰地說道,“剛剛唐護法也說過黎海棠年紀尚淺,心智未熟。如果我們不提前讓他提防著柳尋衣,萬一被其蒙蔽蠱惑,豈非得不償失”
“什么意思”黎海棠漸漸從唐軒幾人的爭論中聽出一絲端倪,不由地浮想聯翩,惶恐更甚,“你們不是讓我向柳大哥示好嗎為何我感覺你們是派我去充當奸細難不成圣主打算對付柳大哥”
“此言差矣”唐軒鄭重其事地搖頭否認,“圣主只是不想被柳尋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卻從未想過對他不利。畢竟,圣主和騰族長、蕭谷主的關系你我不言自明。有此一節,圣主親近柳尋衣尚且來不及,又豈會對付他至于兩位護法剛剛所言,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正是”司無道朝欲言又止的邵元慶輕輕一瞥,從而重重點頭,“海棠,眼下的柳尋衣風頭正勁,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再加上圣主與他素有積怨因此,有些低聲下氣的話圣主不宜開口,因為即使開口柳尋衣也不會動搖意志,反而惹他笑話。”
“這”
“但你不同”見黎海棠仍面露猶豫,司無道只好耐心解釋,“你與他相識一場,又曾在蒙古患難與共,故而交情頗深。灑家看得出來,柳尋衣對龍象山之人大都無甚好感,除萍兒是他妹妹之外,只有你讓他十分賞識。你若能與他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相信一向重情重義的柳尋衣不會不為所動。”
“圣主的意思是”
“圣主的意思很簡單一言以蔽之,龍象山從決定幫助柳尋衣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得罪了許多江湖勢力。對于初入中原的我們而言,現在不想、也不能和他劃清界限,只能陪他一條道走到黑。然而,交朋友講求你情我愿,誰也不能用強,只能想盡懷柔之策改變柳尋衣對龍象山的態度。”唐軒無奈道,“圣主一向性情孤傲,今日若非萬般無奈,斷不會派人去厚著臉皮求他”
“師父不必再說,徒兒明白了”豁然開朗的黎海棠眼神一正,字字鏗鏘地說道,“請圣主和四位護法放心,此事海棠一定全力以赴莫說低三下四地求他,就算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言至于此,黎海棠眼神一暗,堅毅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忸怩之色,吞吞吐吐道“只不過海棠人微言輕,此事他未必睬我何不讓萍兒去說,畢竟她”
“此事非同小可,圣主一向算無遺策,又豈會忽略萍兒”司無道坦言相告,“其實,不僅僅是萍兒,到時灑家與你師父也會助你一臂之力,你若言語有失,自會有人替你圓場。”
“如此甚好有師父和司護法坐鎮,海棠心里踏實許多。”
“沒有那么簡單。”無名陰陰地接話,“改變柳尋衣的態度并不容易,只憑你們紅口白牙,恐怕不足以彰顯龍象山的誠意。”
“誠意”黎海棠一愣,“此言何意莫非圣主還有其他安排”
聞言,無名未再作答,而是與唐軒、司無道、邵元慶頗為默契地目光交換,四人眉宇之間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絲難以名狀的詭譎之意。
“這”
“此時宜早不宜遲”邵元慶擺手打斷一頭霧水的黎海棠,幽幽地說道,“明日清晨你們便去拜會柳尋衣,但在去之前,你務必先來此處,圣主另有交代。”
“遵命”
“海棠,你累了,回去休息吧”司無道朝一臉懵懂的黎海棠綻露出一抹慈善的笑容,轉而又將笑盈盈的目光投向欲與黎海棠一同告退的徐仁,漫不經心地說道,“徐仁留步,我們對你另有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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