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大幾人又氣又惱的目光中,喜笑顏開的秦苦如風卷殘云一般,將桌上一堆堆的散碎銀兩搜羅殆盡,那副手舞足蹈的得意模樣絲毫沒有一派之主的威儀,活脫一個市井賭徒。
“府主,你這是作甚”見秦苦將銀兩收入囊中,秦大忍不住開口阻止,“贏錢就走可不行”
“就是就是”秦大仗義執言,立即招至四周一片附和。
“小弟我剛剛忙前忙后,又是湊銀子,又是搖骰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賺幾個散碎銀兩,料想你們不會那么小氣,非讓我輸回去吧”面對眾人的埋怨,秦苦嘴上說得好聽,可手里的動作卻是愈發麻利,“常言道有賭未必輸,今天你們運氣不好,明天再玩便是。”
“府主,贏錢就走,似乎不太合乎規矩”
“什么狗屁規矩老子的規矩就是規矩”見周圍人不依不饒,秦苦索性擺起秦氏家主的架子,一邊對眾弟子的非議嗤之以鼻,一邊故作嚴厲地訓斥,“就憑你們幾個,再耍下去,當心褲子都保不住”
“輸了就光著”
“呸你們不嫌丟人,老子卻怕被人恥笑。再不濟我也是秦氏家主,如果連條褲子都不給你們穿,豈不是讓外人罵我吝嗇還有憑爾等的拙劣手段,以后不許和外人耍錢,我們秦家丟不起那人”
言罷,秦苦“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秦氏弟子,而后又嬉皮笑臉地湊到柳尋衣近前,不由分說地攬住他的肩膀,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戲謔道“讓我看看,清風有沒有傷到你的命根”
“秦兄秦兄”秦苦話音未落,頓感尷尬的柳尋衣連忙岔開話題,“你急著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對對對”余興未了的秦苦幡然醒悟,連連點頭,“有一件天大的禮物,我留著棘手,一定要交你處置。”
“禮物棘手”柳尋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在那”秦苦朝角落一間昏暗破舊的柴房一指,“昨日至今,我已經替你問候過四五遍了,但問候歸問候,究竟如何處置還得由你做主。”
“這”
在秦苦諱莫如深的目光慫恿下,柳尋衣與同樣疑惑的唐阿富對視一眼,從而抬腳朝柴房走去。
“去把柴房的門鎖打開,再提兩盞燈籠”
“遵命”
秦苦一聲令下,幾名秦氏弟子連忙收起耍錢時的戲謔,迅速忙活起來。
“秦兄,你的葫蘆里”
“欸”秦苦一反常態地朝柳尋衣輕輕擺手,別有深意地笑道,“尋衣,在那人面前,這聲秦兄恐怕輪不到我來答應”
“嘶”
只此一言,柳尋衣的眼神驟然一變,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既親切熟悉又冷漠生疏的面孔,同時腳下一沉,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半步。
“吱”
卸下銅鎖,柴房的門應聲而開。與此同時,兩名秦氏弟子提著燈籠步入一片漆黑,兩團光暈迅速散開,眨眼將柴房內的一切照亮顯現。
緊隨其后,是一股摻雜著潮濕腐霉與屎尿血膿的刺鼻腥味,令人連連作嘔。
然而,此刻的柳尋衣卻無暇顧及其他。因為他的雙瞳,早已被一張披頭散發,血污遍布,腫脹的幾乎不成人形的恐怖臉龐死死占據。
那柴房內命懸一線,氣若游絲之人,正是曾與柳尋衣同甘共苦二十余載,后又千方百計置其于死地的“好兄弟”,當今大宋朝廷的三品大員“天機侯”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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