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陸庭湘怒斥道,“連個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何用?”
聞聽陸庭湘責罵,六子幾人滿臉委屈,但卻又不敢還嘴,只能將哀求的目光投向司空竹。司空竹老臉微微變色,硬著頭皮輕聲詢問道:“不知公子說的人是白姑娘還是……”
“當然是柳尋衣!”陸庭湘面沉似水,聲寒如冰,“你們一路從玉門關跟到平涼府,有多少次下手的機會?不必我挨個數給你們聽吧?為何到了平涼府卻又被他逃了?”
“公子,此事要不是白姑娘她不按約定留下記號……”
“啪!”
“你還敢說?”面對六子的辯解,陸庭湘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直打的六子眼冒金星,兩腿發軟。陸庭湘伸手點指著六子幾人,沉聲道:“你們這么多人竟連一個柳尋衣都看不住,如今反倒怪一個女人?難道就不覺得害臊嗎?”
此事其實是司空竹為防不測,故意遲遲不肯出手。不過礙于司空竹的身份和眼下的處境,六子幾人誰也不會傻到把責任推到司空竹身上,只好硬著頭皮承擔下來。
“公子,不管怎么說圖總算拿回來了,你看……”
“竹老,你為何如此天真?”陸庭湘毫不客氣地打斷司空竹的話,隨手將竹筒打開,粗魯地抽出里面的“驚風化雨圖”,“啪”的一聲甩在地上,怒聲道,“難道你真以為這是驚風化雨圖?我都無需檢驗就能斷言,此圖定是假的!”
“什么?”司空竹聽的兩耳發昏,急聲問道,“公子何以斷言這幅驚風化雨圖是假的?”
陸庭湘輕嘆一聲,似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圖是怎么來的?”
“白霜從柳尋衣那偷來的。”司空竹快速答道。
“又是怎么偷的?”
“就是下蒙汗藥把柳尋衣麻翻,之后再……”
“那柳尋衣人呢?”不等司空竹把話說完,陸庭湘已直截了當地喝問道,“既然你們說柳尋衣被麻翻了,那人在哪?你們為何沒殺了他?”
六子用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怯生生地插話道:“我們闖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算他命好……”
“你有沒有腦子?”陸庭湘一聽六子說話就來氣,伸手狠狠敲著六子的腦袋,怒聲道,“被麻翻的人能跑嗎?他能跑就說明他根本沒有中計。換言之,他一開始就知道白霜給他下了藥,而且還知道你們會緊隨其后地去殺他,否則他又何至于跑?”
“那……那只能證明他沒有被麻翻,也不能證明這張圖是假的……”六子憤憤不平地低聲辯解道。
“混賬!”
陸庭湘揚起胳膊狠狠甩向六子的脖頸,六子只感到自己如同被一輛馬車撞了似的,身子一輕,“嘭”的一聲栽倒在地,陸庭湘沖上前去一把拽住六子的衣領,冷笑地問道:“如果換做你是柳尋衣,你在知道自己會被人下藥,而且還會被人伏殺的情況下,還會把真的驚風化雨圖放在那兒等著你偷嗎?”
“實不相瞞,其實老朽這一路上也一直忐忑不安,懷疑這張圖的真偽。”司空竹終于道出了一直存于心中的疑慮,他剛才不開口是因為害怕掃了陸庭湘的雅興,卻沒料到陸庭湘在見到圖后并沒有盲目高興,反而早已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