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尋衣內心掙扎之極,額頭上瞬間溢滿細密的汗珠,本就虛弱的身體此刻更有搖搖欲墜之勢,在洛天瑾的威壓下,柳尋衣艱難地吞咽著吐沫,房中頓時籠罩在一種恐怖的壓抑氛圍下,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沉寂多久,柳尋衣方才緩緩抬起頭來,雙眼直視著目無表情的洛天瑾,嘴唇顫抖著緩緩開口道:“沒……沒有……我對府主毫無隱瞞,天地為鑒,日月為證,我稍后愿與程秋當面對質,如若有一字一句的虛言,我甘愿赴死,絕無二話!”
言盡于此,柳尋衣的后心已被汗水徹底浸透。
“好好休息!”
洛天瑾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尋衣,而后匆匆扔下一句話,隨之率領眾人迅速離開房間,只留下滿眼愕然的林方大和面色慘白的柳尋衣。
洛天瑾等人回到書房后,凌瀟瀟終于忍不住心頭疑惑,問道:“瑾哥,剛剛你這么問他究竟是何用意?何不等程秋到了,讓他們二人當面對質?”
“程秋永遠也來不了了!”洛天瑾有氣無力地嘆息一聲,隨即朝江一葦揮了揮手。
在凌瀟瀟、洛鴻軒等人疑惑的目光下,江一葦面露苦澀之意,緩緩解釋道:“昨夜的確有弟子傳回消息,不過并非是程秋快到了,而是……”
“而是什么?”凌瀟瀟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而是我們的人在押解程秋回洛陽的路上,行至折戟谷時,突然遭遇一伙來歷不明的山賊。混戰中,程秋被他們……殺了!”
“什么?”江一葦此話一出,書房內頓時一片嘩然。
“所以剛剛府主和謝二哥只是在詐柳尋衣的話。”江一葦苦笑道,“只不過……”
不等江一葦把話說完,洛天瑾卻幽幽地接話道:“只不過柳尋衣比我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被我如此試探都沒有松口。如若他說的不是實情,那此子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就一定比取我性命還要重要。”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除之而后快?”凌瀟瀟不解地問道。
“因為相對于他另有所圖而故意撒謊,我更愿意相信他沒有騙我!”洛天瑾目光復雜地緩緩開口道,“更何況語兒對他已是一往情深,我們一旦殺他……語兒又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