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劉三此言,令眾人頓時一驚。李老虎更是氣的咬牙切齒,喝問道:“那你這次去,有沒有親眼見到何善?”
“見到了!”劉三道,“官府的人收錢后,本想轟我出去,可我當場撒潑,逼的他們沒辦法,只能請何善出來見我。”
“然后呢?”
“然后我問何善,這三天,你前前后后收了我們好幾撥銀子,為什么還不替我們解決麻煩?”劉三道。
“問的好!”李老虎稱贊道,“他怎么說?”
“何善滿口推脫,說這回咱們得罪的是賢王府,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劉三憤憤不平地說道,“然后我又問他打算如何從長計議?何善卻沉吟不語。我再三追問,說既然要從長計議,又為何要收我們的銀子?三天時間,我們前后加在一起,已送出十八萬兩白銀。就算把這十八萬兩扔到水里,也應該聽個響兒吧?”
“說的好!”李老虎連連點頭道,“如果不幫我們,那就把銀子還回來。天下哪有收人錢財,卻不替人消災的事?”
劉三忙道:“不錯,我依照府主吩咐這么問他,可何善卻罵我人微言輕,是無名小卒,沒資格和他討價還價。而后還不等我再說,他便命人將我亂棍轟了出來。”
“媽的,我看著何善分明就是在敲我們竹杠。”一個黑臉漢子怒聲道,“我們送的金銀珠寶他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可對我們的懇求卻置若罔聞,視而不見。好個卑鄙無恥的賊子!”
“何善這么做,是不想得罪賢王府。”另一名年紀稍長的長須老者說道,“我們與何善打了這么多年交道,深知此人一向是無利不起早,遇事必先自保。昔日他對我們有求必應,一是因為我們給了他足夠多的好處,二是因為我們所求的事,都觸碰不到他的身家性命,故而他自然樂的從中牟利,大賺一筆。但今時今日卻迥然不同,賢王府的怒火已蔓延至整座潁川,外邊人人自危,何善也是一樣。他又豈會為了救我們,而把自己置于險境呢?”
“幫主,依我之見……不如向河西秦氏求助吧?”劉三沉吟道,“咱們之所以得罪潘家,根源就是河西秦氏。我們替他們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我們有難,秦家又豈能置之不理?”
“你出的去嗎?”李老虎怒哼道,“如今,賢王府的人已將潁川城封鎖的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休想飛出去。再者,就算我們的消息能送出去,河西秦氏又真會派人來幫我們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如今在潁川地界,能幫我們的人只有何善。一者,他是官府的人,賢王府再如何放肆,也斷不敢和蒙古朝廷公然作對。二者,何善手中握有兵馬,若由他出面助我們搶回地盤,實在易如反掌。”
“可我看何善的態度,似乎不會幫我們對付賢王府。”劉三遲疑道。
“那是因為我們給他的好處還不夠多,不足以讓他為此而拼命。”李老虎氣的渾身顫抖,一字一句地說道,“何善是想趁機狠敲我一筆,他在等著我親自去求他。”
今日的李老虎又氣又悔,氣的是樹倒猢猻散,屋漏偏逢連夜雨。悔的是當初得知潘初八與賢王府的關系后,自己就不該再去招惹潘家,否則也斷不會有今日之禍。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貪心,怪不得別人。
“幫主的意思是……”
“你替我轉告何善,告訴他我愿拿出東湖幫幾十年所積攢的所有金銀,換他助我一臂之力。至少也有……黃金三萬兩……”李老虎顫顫巍巍地說道,“待他空閑時,我會先拿出三分之一,親自給他送去。剩下的……等此事過后一并交付。”在說這番話時,李老虎的心都在滴血。
“幫主,這可是咱們兄弟拼死拼活幾十年攢下來的……”
“無妨!”李老虎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我所失去的一切,他日必會從這些落井下石的人身上,再如數地討要回來……不!到時我要讓他們加倍奉還,以雪今日之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