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對自己嗔怒而視的洵溱,嗅著洵溱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柳尋衣稍稍一愣,繼而匆忙后退一步,又道:“你看清楚,我是柳尋衣。”
見洵溱輕輕點頭,柳尋衣方才如釋重負般將她松開。
然而,就在洵溱重獲自由的一瞬間,她卻突然揚起右手,毫不留情地給了柳尋衣一記狠狠的耳光。聲音之響,在寂靜的夜里顯的分外嘹亮。
“你打我作甚?我是柳尋衣!”
“我看的很清楚!”面對一臉茫然的柳尋衣,洵溱怒氣沖沖地喝斥道,“打的就是你這個寡廉鮮恥的登徒子!”
“這……”
柳尋衣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不禁心中委屈,但見洵溱那副咬牙切齒的憤恨模樣,他又不敢冒然頂撞,猶豫再三,只好忍氣吞聲。
“你還敢看!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雙眼也挖出來?”見柳尋衣沉默不語,洵溱登時黛眉一蹙,再度嬌喝道。
聞聽此言,柳尋衣才突然意識到,此時的洵溱只身穿一層輕薄寑衣。明眸皓齒,桃腮粉面,香肌玉體,妙曼玲瓏。尤其是寑衣下難以遮掩的一絲旖旎春光,若隱若現,令人浮想聯翩。
見狀,柳尋衣頓覺腦袋一空,迅速轉過身去,連忙賠罪道:“在下多有冒犯,還望姑娘恕罪!”
……
“三更半夜,偷偷潛入女子的閨房,你究竟是何居心?”
昏暗的房間內,一縷幽黃的燭火映射著對面而坐的兩人。穿戴整齊的洵溱,依舊對柳尋衣不依不饒,怒目而視。
“真是天大的冤枉。”柳尋衣一臉苦相,自怨自艾道,“明明是你讓人送我來龍安客棧,并且千叮萬囑是天字客房。我應邀而來,卻稀里糊涂地被你痛罵一頓,而且還吃了一記耳光,真是……唉!”
“你來便來,為何不光明正大地敲門?”洵溱似乎察覺到自己的過失,語氣不禁變的有些躊躇。
“你若想讓我光明正大地回來,就不會命人把我送來這里見你,大可在玉龍宮等我。”柳尋衣辯解道,“更何況,現在是什么時辰?一個不速之客,三更半夜在客棧里敲門,難道你不覺的奇怪嗎?”
“借口!”洵溱輕哼一聲,賭氣道,“我根本沒那個意思,一切都是你自作聰明。”
“你……”
“你若不是自作聰明,便是圖謀不軌。”洵溱根本不給柳尋衣爭辯的機會,強詞奪理道,“不過念在你此行九死一生的份上,本姑娘不與你計較,暫且饒你一命。”
“無論如何,我的確有所冒犯,不敢推諉,還望洵溱姑娘恕罪!”
“罷了!”見柳尋衣一本正經地向自己賠罪,洵溱頓覺無趣,擺手道,“一場誤會,不必再提。數日前,當我收到半兩金的密信時,還以為是你的死訊。真沒想到,你竟能活著從吐蕃回來,實在大出我的意料。”
“這還要多謝你,替我們早早安排好后路。”言至于此,柳尋衣不禁神色一暗,失落道,“只不過,我雖能活著回來,但湯聰卻……”
聞言,洵溱眼神一動,輕聲安撫道:“半兩金已經把湯聰的事告訴我了。柳尋衣,你……節哀順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