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等莊夫人出劍,謝玄陡然喝止道,“鐘離姑娘已死,你殺死洛府主也于事無補。更何況,洛府主并非罪魁禍首,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阿彌陀佛!”玄明雙手合十,勸誡道,“鐘離施主、莊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今日你殺他,明日他殺你,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何必一念成錯?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如若二位不棄,老衲愿為鐘離姑娘誦經超度,助她早日往生極樂。”
“說的簡單,反正死的不是你女兒!”鐘離木惡狠狠地說道,“女兒受辱,為大局著想,我已經委曲求全。現在我女兒死了,總不能再讓她死的不明不白。這件事,賢王府一定要給我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凌瀟瀟反問道,“米忠已死……”
“米忠該死,但他畢竟是賢王府的人,別以為他死了便能一了百了。”莊夫人怒聲道,“你問我要什么交代?那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要賢王府血債血償,慰藉我女兒的在天之靈!”
“你……”
“別再說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之時,洛鴻軒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頓時令嘈雜的場面安靜下來。
滿眼淚水的洛鴻軒慘然一笑,邁著顫顫巍巍的步子,晃晃悠悠地朝鐘離婉瑩的尸體走去。
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下,洛鴻軒枉顧凌瀟瀟的勸阻,徑自走到鐘離婉瑩的尸體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軒兒,你這是作甚?”
“鐘離姑娘因我而死,我才是罪魁禍首……”洛鴻軒目空一切,淚眼朦朧地望著鐘離婉瑩,又哭又笑地嘟囔著,“鐘離掌門和莊夫人說的不錯,鐘離姑娘從始至終都是受害者,她絕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軒兒,你……”此刻,洛天瑾的心弦慢慢繃緊,遲疑道,“你想干什么?”
“鐘離掌門、莊夫人!”
洛鴻軒忽然轉身,朝鐘離木和莊夫人連磕三個響頭,正色道:“此事與我爹娘無關,與賢王府無關,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向你們賠罪!”
“哼!”鐘離木和莊夫人毫不領情,不為所動。
洛鴻軒不以為意,淡淡一笑,轉而朝滿眼復雜的洛天瑾和凌瀟瀟恭敬一拜,愧疚道:“爹、娘,孩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軒兒……”
“爹、娘、外公、小妹,我愧疚難當,罪不容誅,無需你們再替我求情。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欠下的債……自己還!”
伴隨著一聲斷喝,洛鴻軒突然揮起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自己的天靈蓋狠狠拍去。
“嘶!”
一聲驚呼,全場嘩然。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即便如洛天瑾這般高手,亦未能出手挽救。
霎時間,洛鴻軒滿含內力的一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頭頂,登時頭骨一凹,七竅流血。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洛鴻軒圓瞪二目,血淚橫流,口鼻中猛然噴出一股血沫。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而后身體一顫,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急火攻心的凌瀟瀟突然慘叫一聲,眼前一黑,隨著自己的兒子一起緩緩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