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尋衣一愣,錯愕道,“六爺懷疑我是奸細?”
“是!”
說罷,黃玉郎從懷中掏出一沓字條,遞到柳尋衣面前,道:“這些都是你的罪狀,連我也沒想到……你的人緣竟然如此不濟。”
柳尋衣將信將疑地接過字條,逐一翻看,眼神變的愈發凝重。
“如何?”黃玉郎沉聲道,“自你進入賢王府以來,屢次不知所蹤,行事鬼魅,舉止怪誕,抗命不遵。你的一筆筆舊賬盡在其中,包括泉州混入陸府之事、驚風化雨圖掉包之事、潁川私縱東湖幫匪眾、私放殺害潘八爺的兇手徐仁、辰州陳雍之死、赤風嶺查干一行之死、你在河西公然違抗府主之命、西域湯聰之死,以及你故意在府主面前隱瞞蕭芷柔與昆侖派的關系……眾多疑團尚未解開,我們可以一件一件地掰開揉碎,直至你徹底洗脫嫌疑為止。”
見柳尋衣滿眼驚詫,頷首不語,黃玉郎不禁輕蔑一笑,又道:“放心,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回憶這些舊事。當然,我也有的是辦法幫你一件事、一件事地回想。”
黃玉郎綿里藏針,一語雙關,令人不寒而栗。
“這些字條……府主看過嗎?”
“不必指望府主救你,他已將此事全權交由我處置。”黃玉郎道,“你是生是死,由我一人而決。”
“這些罪狀根本是無的放矢,胡說八道。”柳尋衣勃然大怒,解釋道,“其中大部分疑點,我早已向府主解釋清楚。至于陳雍、湯聰之死……純粹是栽贓陷害,有人想置我于不義,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夜之間冒出這么多罪狀,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黃玉郎嗆聲道,“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為難。”
此刻,一眾黑衣弟子已伸手摸向自己的刀柄,以防柳尋衣輕舉妄動。
見狀,廖氏兄弟不禁眼神一變,下意識地向前一步。
柳尋衣不動聲色地問道:“黃六爺,難道你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不相信。”黃玉郎淡淡地回道,“我非但不相信這些字條,同樣也不相信你。因此,你必須跟我回去把一切解釋清楚。”
“我是奸細?”柳尋衣怒極而笑,故作一副不可思議模樣,喊冤道,“我為府主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你竟然懷疑我是奸細?”
“那又如何?”黃玉郎不屑道,“狄陌為府主盡忠十余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幾十條,照樣是內奸。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莫說是你,就算這些罪狀指的是謝玄,我同樣不會手軟。”
“你……”
“柳尋衣,你要么乖乖跟我回去,要么拔劍反抗。”黃玉郎步步緊逼,字字如刀,“不過我要提醒你,遵府主之命,只要有人敢拒不配合,我可當場將其斬殺!”
說罷,黃玉郎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陰冷之氣,生生逼退廖氏兄弟。與此同時,一道寒如冰、凌如劍的渾厚氣勁,瞬間籠罩在柳尋衣的頭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