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的意思是……”謝玄似乎從洛天瑾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試探道,“剛剛被叫到書房的幾人之中,可能藏有內奸?”
“不知道。”洛天瑾似乎不愿在這件事上過多遐想,閉目搖頭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相信他們每一個人。畢竟,他們隨我出生入死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
洛天瑾欲言又止,但言辭中的悲涼與惋惜,已是不言而喻。
“府主,也許所有的事都是巧合,也許江一葦當年是自作主張,也許……”
“謝兄,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洛天瑾陡然睜開雙眸,兩道精光如利劍般自眼中射出,直指謝玄的內心,“你心里……可有懷疑的對象?”
“我……”謝玄內心忐忑,面露糾結,在洛天瑾如刀似劍的目光注視下,沉默許久,終而緩緩搖頭,“沒有。”
“真的?”洛天瑾將信將疑,眉頭一挑,“是沒有?還是不想說?”
“謝某與府主的心思一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相信府中的每一個人。”謝玄強作鎮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盡快查明真相,給府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謝兄,你從來都不會撒謊。”洛天瑾冷笑道,“尤其是在我面前。”
“我……”
“你心中分明已有懷疑的對象,只是迫于某種顧忌,不愿對我坦白而已。”洛天瑾的眼睛微微瞇起,咄咄逼問道,“你告訴我,世上誰最不希望柔兒與我相見?”
洛天瑾此言,令謝玄心驚肉跳,后脊發涼,表情僵硬地緩緩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你必須知道!”洛天瑾沉聲道,“說!”
“我……”在洛天瑾的再三逼問下,謝玄猶豫許久,方才緩緩開口道,“不瞞府主,我心中的確懷疑過一個人,但……”
“說出來!”洛天瑾根本不想聽謝玄的解釋,一針見血道,“無論你今天說出什么,我都恕你無罪,說!”
“夫人,凌瀟瀟!”謝玄鼓足勇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是最不希望府主與蕭芷柔有任何瓜葛的人,而且她也符合府主剛剛所說的條件,在府中的地位和權力……極高。”
“夫人?”洛天瑾萬沒料到謝玄會將矛頭指向凌瀟瀟,登時臉色一變,眉宇間涌出一抹難以置信的復雜之色,“你竟然懷疑夫人?”
洛天瑾的強烈反應,不禁令謝玄一愣,錯愕道:“難道府主心里懷疑的對象……不是夫人?”
“當然不是!”洛天瑾篤定道,“當初,夫人對我與柔兒的事毫不知情,若非我主動坦白,她至今仍蒙在鼓里,怎么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唆使江一葦追殺滕柔?我與她自幼相識,夫妻多年,她若有古怪,我豈能不知?謝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懷疑夫人?莫非你想說,每日與我同床共枕的是個蛇蝎毒婦,而我卻愚昧無知,渾然不察?”
“在下不敢!”謝玄大驚失色,趕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賠罪,“在下一時失言,望府主息怒!”
“站起來!”洛天瑾冷喝道,“這番話也就是你謝玄說出來,若換做旁人,我定將其碎尸萬段,挫骨揚灰。自成親以來,夫人待我一心一意,體貼入微。對我的照顧更是事無巨細,面面俱到,豈容你肆意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