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給不給錢倒無所謂。”見凌瀟瀟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秦苦突然話鋒一轉,故作慷慨,“主要是夫人對小姐的疼愛之心,著實令在下感動。我自幼失去雙親,最見不得人家相親相愛,一遇到這樣的事就忍不住想哭……”
說罷,秦苦竟裝模作樣地擦拭起眼角。
“如此說來,你答應了?”
“如果連娘親對女兒的關心都能無動于衷,我還算是人嗎?”秦苦義憤填膺地說道,“我非但答應,而且不僅在成親前替夫人監視柳尋衣,就算是成婚后,哪怕是生兒育女之后,我也要一直監視他,以免柳尋衣做出一些對不起小姐的下流勾當。為了夫人、為了小姐,我秦苦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行了!”
面對秦苦的慷慨陳詞,凌瀟瀟自是不屑一顧。
秦苦滔滔不絕,無非想從凌瀟瀟手里多騙些賞錢。至于其他的“感動”也好,“義氣”也罷,統統是冠冕堂皇的說辭,毫無價值可言。
“記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許再讓其他人知道。”凌瀟瀟囑咐道,“如果你敢向外泄露半句,我定讓你后悔莫及。”
“一定!”秦苦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夫人有所不知,我闖蕩江湖這么多年,廣交天下英豪,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品。尤其是我這張嘴,鐵齒鋼牙,密不透風,出名的可靠……”
“好了!”
凌瀟瀟早已忍受不住喋喋不休的秦苦,驀然起身,邁步朝房門走去。
“如果你有消息,可以來東海茶樓找一個名叫‘順喜’的伙計,他經常入府送茶,亦可幫你與我聯絡。記住,回到賢王府后,你我要假裝互不相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嘿嘿,偷情似的……”
“你說什么?”
凌瀟瀟美目一瞪,嚇的秦苦臉色一變,匆忙改口道:“小的一定謹記夫人交代,絕不會露出半點馬腳。”
“哼!”凌瀟瀟打開房門,語氣不善地說道,“你留在這里,一個時辰后再離開,順便醒醒酒,省的滿口胡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遵命。”
冷冷地瞪了秦苦一眼,凌瀟瀟快步離開東海茶樓。
茶樓外,一輛馬車徐徐而來,不急不緩地停在凌瀟瀟面前。她未有一絲猶豫,在伙計地攙扶下,迅速鉆入車廂。
“夫人,與秦苦談的如何?”
“此子油腔滑調,沒一句正經話。不過總算見錢眼開,暫時答應幫我盯著柳尋衣。”
車廂內,面對雁不歸的擔憂,凌瀟瀟沉吟道:“若非事出突然,時間緊迫,我斷不會相信一個貪財好色之徒……”
“夫人……”
“罷了!我只說替女兒把關,即便事有錯漏,相信瑾哥也不會過多指責。回府吧!”
茶樓上,秦苦背倚著窗框,一雙忽明忽暗的眸子靜靜注視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此刻,縈繞在秦苦臉上的混沌醉意,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別有深意地狡黠之色。
……